她閉著眼睛,努力平復劇烈跳動的心臟,指著地上說不出話...
納蘭花把躺在地上的人挪到炕上,蓋好被子。見對方臉色蒼白,身體顫抖,用手背試了試,趕忙去拿毛巾準備物理降溫。
納蘭花幫她把臉上的長髮撥開,她發誓,這是她所見過的最漂亮的臉蛋,還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之一。她定了定神,把冷毛巾敷在了對方額頭,就去準備熬點去寒用的薑湯和降燒的藥。
木窗外,銀盤悄然於空,濃密的樹枝攔住了它的去路。樹梢上幾團黑色遮擋了下方的一些視線,似乎影響了它要展示的美。有些悽悽然的月,跟地上的灰白呼應著,好讓這討厭的樹枝能讓出些路來...
納蘭花給這位躺在炕上,漂亮的不像話的姐姐更換降溫用的毛巾,重複著...用手輕試,比開始時好多了,她滿意端起臉盆準備換水...
“你把他怎麼了!”
“咣噹!”聲音驚擾了棲在樹上的鳥兒,它們驚恐著,奮力振翅躲藏,以期儘快脫離這是非之地...
突然的驚嚇讓納蘭花猝不及防,掉落的搪瓷臉盆砸在水泥地面上,發出難聽的聲響。對方陰狠的眼神配上臉上的疤痕,讓她想到了後山裡的狼,自心底升騰起恐懼。她不敢說話,更不敢動。
男人望了一眼躺在炕上的人,又問:
“還燒麼?”
納蘭花搖頭,手腳無措。
‘嘛呢!今天招惹誰了?不就打麻將贏了十幾塊錢嗎,怎麼招來的這兩個棒槌,而且一個比一個嚇人...’
“是你打我的?”那人問。
納蘭花下意識搖頭,又慢慢點頭...
“還有其他人嗎?”
納蘭花快速點頭,又慢慢搖頭,泫然欲泣...
男人收起刀,貼近納蘭花。經過她身邊又緩緩坐在炕頭,輕輕撫摸著那漂亮的臉蛋,滿目憐愛。
“謝謝!”乾啞的嗓音又突兀響起。
委屈的淚珠終於奪目,滑落秀美的臉龐。曾經,她無數次地幻想著,改變這種無聊枯燥的生活,當這樣的‘驚喜’來臨時,她又深受‘感動’,又不敢動,於是手足無措。
這個叫‘生活’的傢伙很會捉弄人,它送禮物的方式也是。從不考慮那禮盒裡包裝的是驚喜還是驚嚇,且行為熱情空前高漲!
幾天相處下來,納蘭花知道了他們的名字,那個生冷的疤臉男人叫胡椒,而那個漂亮的人叫書涼,原來他不是她,她恨不得奔走吶喊!
納蘭花的目光有了遊離,她開始疑惑,這該死的老天,為什麼就把一個男人能生的這麼好看,讓她覺得心顫和自卑...
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東西,它就那樣出現,突然塞滿了整個心間,再無半點空隙。那美妙的感覺就像靈魂遊離體外,縈繞盤旋一圈,又猛然間迴歸體內,衝撞滿懷,鶯鶯燕燕...
愛有時就是這樣不講道理,它不理什麼先來後到,只會霸道的推開一切不合時宜的情愫。 它來時,無聲無息熱淚盈眶;它走時,也是無聲無息熱淚盈眶...
能愛時,熱情一點,再奔放一些,盡情的享受,不要讓思維中的固化冰封了自己。不能愛時,開心一點,畢竟愛過,擁有過,就算沒有了,也不會太過遺憾和傷感。
有愛就是幸福的,就是快樂的,何必強求太多,計較太多。本來愛的路上摻雜的瑣碎夠多了,以至於到最後,兩人不知不覺的就會走到了感情的盡頭。愛的盡頭是無盡的黑暗和孤寂。
一個月後,書涼身體恢復了健康,令胡椒驚奇的是,他沒有拒絕納蘭花的靠近,這是他第二次沒有主動拒絕別人。
書涼經常盯著她發呆,胡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納蘭花時常被他盯的發毛。她很自卑,面對書涼。
書涼難得的放鬆了一段時間,期間,胡椒有一次出去,她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做了什麼。
書涼不讓問,大花就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