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怪的直言直語讓江秋秋忍不住笑出了聲。
揉了一會肩膀以後，江秋秋說要把廚房裡的菜端到客廳裡去。
“大年夜了?我們還沒有吃一頓年夜飯呢。”
也是?於是兩個人一起動手，把滿滿登登的十八道菜都端去了客廳的方桌上?可憐的機器人就留在廚房裡打掃殘局。
兩個人對桌而坐。
他們都坐在長方形桌子長的那一面，說是對坐?其實兩個人中間也就隔了一米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對於精神力單兵來說……很小很小。
窗外又下雪了，新年的雪真是下個不停。
江秋秋看著窗外的雪景，突然說：“這是我在這裡過的第一個年夜呢。”想起去年的年夜?也是這一場雪?爺爺奶奶還在?奶奶總圍著她?問她喜歡吃什麼。
她的語氣突然有點傷感，墨司頓了一下?說：“如果你喜歡在原來那個星球過年夜?明年也可以去那裡。”他以為江秋秋說的是低等星。
如果是低等星就好了?可惜不是。
江秋秋搖搖頭?目光穿過天幕?她彷彿隔著宇宙無垠，銀河萬里看見了那顆水藍色的星球?“回不去了。”
也許是因為剛剛看見彈幕上好多粉絲都在說家人。
也許是因為今晚是代表團圓的年。
也許是因為被眼前人所打動。
今夜的江秋秋，格外情緒外露：“再也回不去了。”
墨司以為江秋秋是在緬懷親人，他知道她所有的親人都去了往生之地?人與人之間最無法逾越的距離就是生與死。
他的心情也有點沉重：“回不去也沒有關係，秋秋?人都是要向前走的，如果握不住過去，那就往前看現在，看未來。”
“你總會有新生活。”
是啊，時間隔開了那麼久，連地球都消失在了銀河系裡。
“你說的對。”江秋秋夾了一碗粉在碗裡，大口吃了幾口粉，“過去總會慢慢被淡忘，我總會有新生活。”
“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其實我以為這個新年我會一個人過的。”江秋秋看著墨司，“但是你來了。”
“在一個下雪的早餐，突然就孤身一人來了，還說著很蹩腳的理由說我一個人做菜很辛苦，要來幫我。”
“黑洞，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一個很喜歡拐來拐去的人啦。”
“我喜歡直來直去，你知道的，沒有一個普通朋友能做到這些。”
“所以我會直接問你，黑洞，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