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永低下頭,偷偷憋笑。
他們的皇上,只有在提到沈貴妃的時候,才能像個少年。
只可惜,白禛的這一面,極少有人知道,如今的形勢,也不能有太多人知道。
沈若皎進來時,就看到白禛面若冰霜地坐在大殿之上,看起來心情不佳。
她心底有些忐忑,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個雲州人當然不是在玄景宮,和宮女案一樣,她是來玄景宮找白禛要一道出入宮門的御令的。
行完禮後,沈若皎開門見山:“陛下,若皎想要一個出入侍衛處的恩准。”
白禛的臉色果然沉了下來:“哼,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也是,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沈若皎怎麼會主動找他呢。
他低垂下頭,掩去苦笑。
沈若皎毫無察覺:“若皎也是為了早日抓住兇手,以免引起后妃恐慌。”
“說得好聽。”白禛這下是真的心情不佳了,不悅地將書卷扔到桌案上,臉黑了下來。
然而,靜默片刻後,他還是妥協了:“準了,還有別的事嗎?”
若是仔細聽,便能聽出那語氣中隱隱約約的期待。
“多謝皇上,若皎先行告退。”沈若皎還以為擾了白禛的清靜,只當他這句話是在趕人呢,便匆匆退了出去。
留下白禛咬牙切齒地瞪著德永。
德永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不敢出。
他哪裡知道沈貴妃就是為了這一件事而來呢,真是白替皇上高興了。
白禛深吸口氣,繼續拿起手中的案卷,嘴裡唸唸有詞:“不生氣,不能對她生氣。”
斂月跟著沈若皎出了朝安門,這時才後知後覺:“我懂了,那個雲州人在侍衛處!”
說完,又歪著頭嘀咕:“可是,為什麼呢?”
“因為宿雲宮裡沒有云州人,可崔貴人卻知道雲州的月出茶和什麼東西相剋。”
“啊?”斂月更加迷糊了。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怕現在告訴你,你會驚掉下巴。”沈若皎眉眼一彎,故作神秘。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侍衛處。
侍衛處鮮少有外人出沒,第二次造訪的沈若皎,倒成了熟面孔。
侍衛們都聽說了宮女案裡沈若皎的神機妙算,對沈若皎更是欽佩,恭敬地將人請進侍衛處。
不過,贏得侍衛們的崇敬,也幫不了沈若皎什麼,她要找人,還是需要塗千放的協助。
“勞煩娘娘在這裡等候一下,我進去通報塗總領。”一個清秀的小侍衛飛快跑了進去。
不多時,沈若皎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
“她又來做什麼?當侍衛處是過家家的地方嗎!”塗千放毫不收斂音量,像是故意說給她聽一般。
身後的斂月撇撇嘴,翻了個白眼:“這人的脾氣還真是壞。”
沈若皎挑眉,不等小侍衛出來,便提著裙角自顧自走了進去。
“塗總領好大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