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月在我的身邊待得最久,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多請教她。”
斂月原本失落地垂著頭,聽到這話,猛地抬頭,一臉錯愕。
沈若皎失笑:“你的小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麼呢,以後你就是前輩了,前輩可要有前輩的樣子,可不能欺負入霜。”
“娘子……”斂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圓溜溜的大眼蓄滿眼淚,亮瑩瑩的。
她犯了這麼大的錯,就算娘子不要她了,她也是不該有怨言的。
可娘子卻還是對她這麼好。
“好了好了,我把入霜交給你了,你可還有的忙,可不能在這裡光哭鼻子。”
“是!”斂月紅了臉,總算是恢復了元氣滿滿的模樣。
入霜看著這對相處自如的主僕,冷硬的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她沒入奴籍,原本以為此生就這樣渾渾噩噩了,遇到沈若皎,是她的幸運吧。
沈如皓忙到深夜才回來。
案件看上去進展迅速,但沈如皓還是一臉唏噓,諱莫如深。
沈若皎笑嗔:“哥哥難道還有事不能和我說嗎?”
沈如皓撓了撓耳朵:“不是不能說,是怕說了惹你煩憂。”
他按照沈若皎給出的線索,竟真的發現那具女屍不是蕭綵衣,全城搜查後,蕭綵衣被捉拿歸案。
只是,蕭綵衣在認罪後的供述,卻牽扯出了另一樁大案。
這樁案子,足以令白禛震怒,讓朝堂的錯枝亂節又一次被顛覆。
沈若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能讓哥哥如此凝重,蕭綵衣案只怕另有玄機。
蕭綵衣……
沈若皎在腦海裡過了一邊這個名字,慢慢蹙起眉頭:“難道,這位蕭娘子,是左謁縣令蕭祚之女?”
除此之外,她再不能想到別的可能,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哥哥都如此凝重,此事必然關係重大。
沈如皓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輕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只是一個姓氏,便能迅速窺得背後真相,沈若皎對朝野形勢洞若觀火,她的經世之才,即便是如今在朝的大員,也不及她遠矣。
沈如皓時常會想,他這妹妹就這樣被白禛困居在深宮當中,是白禛的損失。
就如沈若皎猜測的那樣,蕭綵衣原名蕭素,是已被凌遲處死的罪臣——前左謁縣令蕭祚嫡女。
這件事,得從蕭祚還是左謁縣令時說起。
蕭祚為人清正廉潔,秉公執法,卻在三年前因言獲罪,蕭祚被凌遲處死,蕭家滿門被流放西北。
當時滿朝譁然,卻沒有人敢去深究背後緣由,只因主理蕭祚案的,是當朝尚書令許庸。
而今蕭綵衣怒殺許虔,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報復許庸。
蕭綵衣一案,讓蕭祚案終於重見天日。
此案交到了御史臺剛剛走馬上任的御史大夫魏馳魏大人手上。
這個魏馳,沈若皎印象深刻。
前世的白禛之所以能在後期快刀斬亂麻清除朝堂,離不開魏馳的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