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斯聿腦子裡一根弦倏地繃緊了。
他瞳孔驟縮緊盯宋沉靄，身體及五感在這一剎那停滯了，整個人成了一片混沌。
屠城滅國。
宋昭也說過多次。
他只當那是宋昭荒謬的夢境。
但宋沉靄怎麼會知道。
宋昭一般不會將這種不能外傳秘辛，告訴第三人的。
當初若不是暗殺那事翻車，以宋昭的性格，怕是會隱瞞一輩子的。
吼完幾嗓子，宋沉靄也冷靜下來了，半眯著眸子，“你給老子撒手。”
斯聿快速鬆開他。
胸腔裡某種沉澱的情緒前仆後繼的擠壓著，心臟也跟著變成了不斷翻滾的漩渦。
他身體僵滯著，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些事，眼神都是僵的，嗓子發緊，“阿昭曾說，她是死過一回又重生的。在前世，她親眼見到本王屠城滅國。”
宋沉靄目光兇狠似狼的看著斯聿，“我就知道，今早來時，我便心神不寧。如今小妹在你手裡不見了，是不是你忌憚小妹，將她囚禁了？
你們皇室中人，沒一個好東西。曾經的太子是，如今你也是！
為了那個皇位，真是什麼噁心事都能幹！”
斯聿臉色慘白。
所有僅存的血色徹底消失了。
他僵凝著看著對面妝奩上屬於宋昭的頭飾，指尖在止不住地顫抖。
重生，前世。
還有很久之前，藥老意味深長的那句百年孤寂……
一個一個的線索，拉鋸成了如今的真相，教他不得不信。
原來宋昭說的是真的嗎……多麼不可思議啊……他本想都不敢想的。
這世上，竟然有重生這種奇妙的事情。
竟然會有人兩世輪迴。
“你把小妹關到哪裡去了？快說！”
宋沉靄失了耐心，凶神惡煞的大吼，“小妹她力排眾議選擇了你，你若是讓她再一次看錯人，我們宋家絕不會讓你好過，在你屠城之前先屠了你——”
冰雪夾著風穿堂而過。
斯聿陡然回神。
裸露的面板沾上風雪的寒，卻抵不過渾身騰出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