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更不敢說話了。老師氣在頭上,他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說句實情來頂嘴:他那裡除了他現在坐著的涼亭以外,最高檔的房子就真的是茅廬了。
這話肯定不能說啊!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畢竟凡是知道槐谷的人都知道槐谷極其強大,但是要是讓他們知道槐谷不僅實力強大,而且摳門也很強大,摳到祖師爺來了都睡茅廬的強大。那還得了?
不說以前得到老師指點過的遍地門生,就說那位杏壇的同門。就算這位同門倡導節約節儉,如果讓他知道堂堂槐谷摳門摳到這樣,如果讓他知道老師得到的待遇居然是這樣,不用他親自出手,他手下這麼多弟子的唾沫都能把他的小山谷給泡成池子吧……
至少在這一刻,堅持“少而精”培養路線的影子後悔了,當初幹嘛不多收幾個炮灰?真要吵起架來還真吵不過。
正當影子在神遊太虛快結束的時候,獨臂老者的牢騷也發完了。影子趕緊抓緊機會說道:“我那兩個弟子還沒出去,一會他們去老師您那裡順便給您帶點?”
獨臂老者也不是什麼不知人情的槓精,他當然知道鵲神醫還有那些高手對北境戰場的關鍵作用,只不過是藉著這個由頭來發發牢騷而已。不過既然弟子推到了這一步,他也沒必要逼得太死,便應了下來。
一炷香後,確認獨臂老者已經冷靜下來了,影子問了獨臂老者一個問題:“老師覺得周王為什麼會放棄王權?周天子式微是一方面,但是我覺得還有另一方面。”
“你是說,有人讓周王禪讓的?”獨臂老者也冷靜下來了,明白自己的徒弟想問什麼。“肯定不是我,我都多久沒回去了,這位周天子怕是都根本不認識我。”
“我知道,老師你有沒有考慮過,是他?”
“他?”獨臂老者思索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如果是他,就算是他當年幫助文天子做了那麼多事,今天這位未必會服。況且,他真的能活這麼久?”
“先不說他了,老師覺得還有沒有一種可能?”影子很謹慎地說道。
“什麼?”
“文天子還活著。”
“怎麼可能?”獨臂老者都被這看法嚇了一跳,“多少年了,還活著?你說他還活著我信,畢竟現在學宮就在他的老窩!你說文天子還活著?嚇唬誰呢?”
“問題是活了不少年頭的人也不少啊!不說遠的,就比如說老師您。”
“一邊去!”
“好嘞!比如說北域那個大祭司。”
“傳說,也不見得是真的。照這麼說來,現在躲在學宮的那個他也不見得就是真的他。”獨臂老者對這些還是持有保留態度。
“說起大祭司,那個大祭司怎麼還沒來?”
“快了吧。”獨臂老者看向北方。
……
東域,北境戰場。
正在說笑的眾人沒了笑容,他們齊齊看向北方。
南征軍,又來了!
燕國守軍輕車熟路地登上城牆,擺好戰陣準備防禦。
對面的南征軍,完全沒有折掉幾員大將的頹廢感,反倒是比大命第一次親征時更有氣勢。
南征軍領頭的,除了老掉牙的左侯,就是大命。
不過此時的大命,少了些熟悉感,多了些滄桑感。
“諸位,準備好了!”燕王執起長槍,按壓著心中的對大祭司的悸動,把槍頭對準大祭司。
墨千機、蘇先生等人也紛紛做好準備,一同協助燕王對戰大祭司。
老木頭則是撫摸著手裡那把神奇的木刀,冷冷地盯著落了大祭司好幾個身位的左侯。
大祭司看到眼前一群人虎視眈眈的一幕,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而是直接冷哼一聲。蒼茫戰意和北域的氣運之力如同大海一般洶湧澎湃,直接把城牆震塌了!
“大祭司威武!”北域的勇士紛紛衝上來,對這那些還沒反應多來的燕軍進行單方面屠殺。
燕王他們從高處掉落,還沒等他們調整好。一隻大手從天而降,試圖把他們一掌拍死。
“王之燕意!”“墨之千機意!”“縱橫之意!”……燕王他們不敢懈怠,齊心把這招頂住。
大祭司收回了大手,原本蔑視螻蟻的眼神多了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