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再見!”
楚國蘭陵,一位教書先生今天剛剛宣佈了下課,他直起身來看了看眼前的匆匆而走的弟子。
“這是到飯點了呀,早知道就不講這麼久了,搞得下了課都沒人來跟老夫聊聊天。閒得慌啊!”
不知是怎麼的,況夫子的吃飯時間一般來說都比較晚,所以弟子們都去吃飯了,他還留在屋子裡面整理他的方才上課用的書籍筆墨。
這時他的一位親傳弟子走了過來,“老師,大事不好了。學宮剛傳來的訊息,大訊息!是關於軻夫子的。”
“軻老頭?嚯!那老傢伙啊他能有什麼事,現在怕是在學宮做那祭酒做的風生水起吧。”
“老師,雖然您上課時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您這句話可就說錯了哦。”
許多恪守尊師重道的老頑固怕是此時會一戒尺呼過去,但況夫子不會,畢竟他之前在學宮呆過不少時間,深受那裡的風氣薰陶——開放、包容。
“剛剛傳來的訊息,軻祭酒被辭了。”
“被辭了?這淳大祭酒是腦子抽風了嗎?老軻,這麼正直的一個人,學識又淵博,待人又還算和善,辭了來幹嘛?怎麼說也是學宮為數不多的臺柱子。”
“這個徒兒就不太清楚了,畢竟淳大祭酒不僅把軻夫子給辭退了,還叫您列入了祭酒名單。”
“老夫要做祭酒,你小子有沒有搞錯?”
況夫子非常的疑惑。
“老師,祭酒名單現在已經從一個人變成三個人了。”
“三個祭酒,這淳大祭酒,該不會是想告老還鄉了吧。”
“這,弟子就不知道了。訊息還說,希望三個夫子能夠儘快上任,助他一臂之力,還那魚龍混雜的學宮一片值得學子讀書的晴空。”
“打住!”聽到這裡,況夫子忍無可忍地抬起手,打斷了弟子的敘述,“這像是那淳老匹夫能說得出來的?不太像啊。另外兩位是哪兩位?”
“目前另外兩位祭酒目前已暫定為是千機前輩還有莊真人。”
“魚龍混雜的學宮?魚龍混雜,魚龍混雜,他這邀請人選還不夠混雜麼?什麼人都有!這他還嫌不夠混雜?那……混雜!混雜。混雜……”
況夫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對弟子說道:“通知一下所有人,明天入學宮。”
“老師,這是出什麼事了?”儘管在場只有兩個人,但這弟子還是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
“不要多問了,儘快收拾好行囊,明日辰時就出發。”
“是!弟子告退!”
弟子出去後,這房間裡只剩下況夫子一個人了。
“麻煩了。”況夫子向北望去,那是學宮的方向。“希望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一聲嘆息,一夜無話。
……
這是尹易獨自上路的第三天了,從一開始莫名其妙感覺有點興奮,到感覺有點無聊,漸漸的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孤獨。這荒山野嶺的,怎麼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啊,還不如待在洛陽城裡呢。他把手揣進兜裡,隨意一掏出來那個寫著“守藏”二字的腰牌,暗自想到:這該不會是師祖畫卬用的腰牌吧?怎麼說師祖也是個高官啊,能不能拿著這個騙吃騙喝去?
駿馬能馳,但不懂的讀心術。馬車晃晃悠悠地繼續向前行駛,逐漸到了一座高山下。此時尹易也不記得他已經出發多少天了。這一段路程簡直是無聊得不知天日,也讓他對學宮的生活充滿期待。馬車裡面有一箱書,那箱書原來是放在師祖房裡的書架上的,現在絕大多數都被他父親搬過來了。然而這些書也看的差不多了,最近他白天趕路,晚上就挨著火堆旁看書。
“這座山看上去沒有什麼奇特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