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師弟啊,如果是按往常的慣例來說,觀主說要走多久,那就肯定是多久。”一位師兄很耐性地解釋道。
“但也有可能超過這個數,比如有一次,觀主說走開七日,結果十日才回來。”另一個師兄補充道。
“哪次啊?”又一個師兄問道。
“你還好意思問?那次你把觀主的住處搞塌了,害的觀主在山下找了個落腳的地方住了三天,等我們修繕好了才回來。”剛剛給尹易補充的師兄說道。
“我那次……唉別提了。”
“所以,觀主一般都會準時回來,除非特殊情況?”尹易發現話題有些偏,趕緊一把抓回來。
“可以這麼理解,一般都不會提前回來。用觀主的話來說就是做戲要做全套,被人發現了,以後再用這個理由逃就沒這麼好了。”原先第一個師兄回答道。
“這樣啊,那觀主不在的這段時間是由大師兄當家嗎?”
“是啊,都是啊。”
“那大師兄可太辛苦了。”眼前這群不著調的師兄們,對於相對來說正常許多又能幹的大師兄來說還真是折磨。
正當眾人討論著,一個身影閃了進來,“真熱鬧啊,再說什麼呢?”
“大師兄好!”眾人問候道。其中那個之前把觀主住處搞塌的師兄毫無禁忌地開口說道:“我們在說,先前觀主不在的時候,真是苦了大師兄了,尤其這次還這麼長的時間,大師兄辛苦了。”
“無礙無礙,諸位師弟客氣了。”道源一臉和善的笑容,實則在心裡咆哮道:
“你們才發現嗎?!一群飯桶就不能給我省點事嗎?良心何在啊!”
……
東域,學宮。
淳大祭酒捲起手中的竹簡,偷偷打了個哈欠,正準備去休息,這時有人來了,他只好又坐了回去。
“忌先生,這麼晚來,找某有何事啊?”
“回大祭酒,”忌先生先行了一個禮,回答道:“剛剛得到兩個訊息,和待任祭酒有關。”
“哦?”淳大祭酒稍微精神了一些:“請說。”
“大祭酒,東南道觀傳來訊息,莊真人已去北海尋找機緣,據說一年半載也回不來,而那邊也聯絡不上。”
“又來?”淳大祭酒眉頭一皺:“這種時候還……不管他,另一個訊息是什麼。”
“就在剛才,況夫子和他的弟子們入宮了。”
“況夫子?好!現在該叫況祭酒了!”
雖然淳大祭酒有些開心,但忌先生還是看到了淳大祭酒的疲態,便提醒道:“大祭酒好好休息,祭酒人選不急這一時,忌某就先告退了。”說罷,行禮便走。
“忌先生。”淳大祭酒叫住了他。
“大祭酒有何吩咐?”忌先生回禮。
“莊真人空缺下來的祭酒之位,交於你,如何?”
忌先生抬眸望去,與淳大祭酒的眼神對上了。從先生到祭酒,這不單是職位的上升、待遇的上升,更是實力的見證、權力的上升。
本該開心的時候,但忌先生的心情不是很好。與大祭酒相識多年,深知他的為人,這種事情是絕不可能拿來開玩笑的。
不過人家在這個時候提出來,結合近日在學宮觀察到的異常,他發現祭酒職位在這個時候或許對於沒有絕對實力的人來說可能是個大坑。
或許是看出了對方的猶豫,淳大祭酒也沒有過多刁難:“忌先生還有些猶豫,就過幾日再給老夫答案吧。你說的是,反正已經有一位祭酒到了,也不急這一時。天色很晚了,某就不送了。”
忌先生鬆了一口氣:“大祭酒好好休息,忌某告退。”行過禮便快速逃離,生怕再被大祭酒叫住。
待忌先生離去半盞茶後,淳大祭酒才站起身,執起案頭上的油燈,緩緩地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