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玉意識到昨晚被人睡了,悲涼地趴在膝蓋上,哭得昏天黑地。
她的18歲,她的美好人生,她的一切未來,都化為泡影。
那個黑臉男人真是該死。還有皓月會所那幫冷血怪物,見死不救。
尤其是肖亦雄,是那個惡魔把她推進水坑,讓她的人生布上汙點。
她恨黑臉男人,恨皓月會所,恨那些冷血怪物,特別是肖亦雄。
正在捶胸頓足之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他爸爸夏晨峰。
夏梓玉心情不好,整個人猶如跌入冰窖,她去皓月會所做公主,都是他爸造成的。
她最應該怨恨的人,就是夏晨峰。
可他是她爸爸,不能恨,惹不起躲著總行吧。
看著他爸的名字在手機上不斷閃動,夏梓玉狠心按掉了。
她爸今天真是好耐心,竟然一遍又一遍地撥,那她就一次次地拒接。
夏晨峰來電,無非是要錢,她沒有錢。現在連清白都沒了。
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給了一個油膩不堪,大她十幾歲的黑臉外國男人,簡直是恥辱至極。
夏梓玉情緒低落,渾身痠疼,臉頰上還隱隱生疼,沒有心情關心他爸出了什麼事。
終於,他爸的來電消停了。
夏梓玉舒了口氣,艱難地從床上下來,衝了個澡。
拉開衣櫃,裡面齊刷刷的都是男裝。
那些男裝款式幾乎一樣,只是顏色略微有些差異,同款同色的不在少數。
無論這個衣櫃屬於哪個男人,他都是個自律而崇尚極簡主義的人。
有這種思想覺悟的男人,肯定不會是昨晚那個油膩骯髒的黑臉男人。
偌大的衣櫃,竟然沒有一件女裝。不過也恰恰說明,這房間是一個男人的,還是個單身男人。
夏梓玉的心裡不自覺地湧上來一些小確幸和期待。
想了想,總不能穿著超短睡裙離開,那件殘缺不全的會所制服也穿不成了。
猛然一拍腦袋,翻出揹包的休閒裝穿上。
剛收拾妥當,手機‘嘀嘀’兩聲,提示來了條資訊。
夏梓玉的社交圈很小,經常聯絡的人就那麼幾個。
夏晨峰嫌麻煩,從來不發資訊。會是誰呢?
她拿起手機點開,是徐宏宇發的。
不只這一條,未讀資訊有幾十條。大多是問她‘在哪裡?快接電話?為什麼晚上不回家?是不是出事了?再不回話就報警……’
夏梓玉心裡異常苦澀,忽略這些關心,退出資訊欄。
沒想到上百個未接來電又落入眼瞼,細細看去,除了他爸撥的,剩餘都是徐娘孃的大頭照。
幾乎隔半個小時,徐宏宇都會撥一次。
這個二愣子的執著和耐心,讓夏梓玉在寒冷的冬季,感受到一絲絲親人的溫暖。
只是昨晚的遭遇過於不堪,不知該如何解釋,無法面對一往情深的徐宏宇。
悲涼落寞地把手機揣進口袋,邁腿走出房門。
這裡果然不是酒店,而是個二層別墅。
她擔心黑臉男人在樓下,雙手緊緊抱著揹包,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樓下沒人,非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