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滴一點一點的注射入她的體內,身體裡的正常細胞和那些壞掉的癌細胞全部都玉石俱焚著,在她的體內翻滾不休,讓她不斷的嘔吐。
“惟惟,疼嗎?疼嗎?”媽媽在一旁一邊照顧她,一邊心疼著問。
希希也請了假,不去上課了,緊緊握著她的手。
“嘔。”她吐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她抬抬眸,病房裡,一道削瘦的身影,一直靜默地靠在牆邊,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揪著她。
惟惟的心,一緊,想起昨天晚上,月光下,車內,兩個人的纏綿,臉一紅。
她現在好想象昨晚一樣,投入他的懷裡,索取溫暖。
但是,不行,因為媽媽和希希都在這裡。
而他們,見不得光。
“嘔。”她捂住唇,一陣翻江倒海,她又忍不住開始嘔吐。
“趙醫生,朱惟惟病人在裡面,需要探望一下嗎?”
“恩,好。”
門口,傳來隱約的對話聲,前者小心翼翼的詢問,後者語氣裡帶了絲猶豫。
隨後,一陣沉穩地腳步聲,由遠而近。
惟惟的心跳,開始變得緩慢。
原來,她不是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
訂婚宴到現在,不光是趙家人,其實趙仁誠也打過很多電話給她,但是,她一律不接。
沒有新郎的訂婚宴,對她來說,是一場不願意再提及的惡夢。
“還好嗎?”穿著一身白袍的趙仁誠步到她面前。
惟惟冷冷地別過臉,死盯著注射管,一語不發。
她最討厭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人。
既然做得出來做逃跑的新郎,那麼,就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惟惟,人家仁誠問你話呢!”很意外,媽媽居然責備她不肯理人。
她難以置信地膛目。
“仁誠,我們家惟惟也是因為這場病才變得性格這麼古怪,真不好意思。”媽媽居然還道歉。
惟惟快吐血了。
她被拋棄,怎麼還變成她欠人家了不成?
就連希希那個丫頭,也拼命向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