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龍椅不錯!我倒想試試,坐起來的感覺,你們,有異議嗎?”
“沒有!”
包括舍瓦和李白,都保持了沉默。
唐朝一笑,輕輕一拍腰間的玄鐵劍,步履輕盈的走了上去,他要坐一坐這代表天下至高權力的寶座。
他的身子輕如一片落葉,穩穩的坐了進去,停胸抬頭,雙手平放於膝蓋,一股強烈的快意突然之間充塞在他的心頭,不錯,在這上面,看著下面的人,的確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優越感,一種掌控一切,睥睨天下的氣概油然而生。
怪不得。怪不得不少的太子以前謙遜有加,但是一旦即位之後,他的行為卻是狂妄無比,原來,人一旦到了這個位置,心中想的就完全變了。
一個人完全可以左右天下人的生死,那種恣意和愉悅的感覺,只有坐上去的人,才能真正的體會,的確是快意到瘋狂。
暴君、昏君,也許他本身不是真的暴躁,真的昏庸,而是到了他這種地步的人,已經用不這看任何人的臉色,自然憑藉自己的好惡來判斷一切。
“諸位愛卿,平身!”
唐朝忽然一揮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各位,我這個樣子,還像個皇上?”
此時的唐朝,穿越已經有五六年,現在已經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武功強悍不說,化境高手對人心態的把握,更是到了一種微妙的地步。
恩,舍瓦心中想的是,謝小意,我終於快幫你完成遺願,殺了李隆基,輔佐唐朝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李白心中想的是,很好啊,我本想憑藉自己的力量,向南詔接兵三千,平定唐朝的叛亂,但是現在看來,似乎用不著了,唐朝這小子,武功厲害不說,頭腦更是精明,先做節度使積累起自己的家底,現在趁機唐朝安祿山之變,直接進軍長安,居然一舉奏功,我哪裡能和他爭,況且,他一直以國士待我,我也不能反他,也罷,他如果要稱帝,不如我再助他一臂之力;專信想的是,李格桑陛下雖然是南詔之主,不過我從來都是跟隨唐朝,以後就跟著他打天下得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唐朝能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手下這些將領的心思。
換個說法,他以前看這些將領的時候,只能猜測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但是現在他多了一種感悟,他知道他們心中想的是什麼,不必去猜。
當然,他現在的這種感悟還不是很強烈,也有模糊的地方,但不知道為什麼,坐在李隆基的龍椅上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在心靈上的修為,更進了一層。
至誠之道,可以前知,也許,說的就是這樣一個意思。
欣喜,李白等人一起抱拳:“像,大將軍真像皇上!其實,您就是真想做皇上,現在就做得成!”
唐朝一愕,這本是一句玩笑話,但是他想不到,舍瓦這樣的人,居然也鄭重的說了出來。
“別別別,天下能者不少,安祿山一路攻佔城池,最近聽說他和我趕速度,已經集中全部的兵力攻打潼關,而且據我所知,狼正軒已經得到李格桑陛下的首肯,帶兵十萬前來和我會合,我是他的承接太子,斷斷不敢僭越。”
“非也!”李白忽然挺身而出,“唐朝大將軍,您本是漢人,用不著顧忌李格桑陛下這層關係。李格桑陛下最大的心病,並不是佔領唐朝的疆域,而是報仇,報復李隆基當年對南詔的壓迫,而今你帶兵幫他完成了心願,他只有感謝你,而不會怪你不顧他而稱帝。狼正軒大將之才,手握十萬雄兵,已經佔領劍南等大片國土,到時候大可劃疆域而治,您對南詔君臣有救命大恩,而且為他們立下無數的功勞,比如上次您送南詔的大批糧草,若非是這樣,南詔邊陲小國,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能力在極短暫的時間裡攻佔唐朝大片國土?我以為,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今日我等佔領了長安,若不稱帝,則大失天下人望。”
唐朝大喜,但隨即臉露憂色,搖手道:“此事關係重大,尚容商議。
隆多就道:“大將軍,您奪取長安,連李隆基的寶座都給奪了,你不稱帝誰還敢稱帝,不如就做皇帝好啦!”
當下,一眾的將領都開始勸進,個個喜形於色。
唐朝心中歡喜,但是卻說道:“各位的心意,我唐朝領啦!不過,現在我等雖然佔領長安,控制大批的糧草軍需,更將李隆基的國庫收羅一空,不過我們畢竟還只有十萬人馬,遠遠不如安祿山的四十萬大軍,提前稱帝的話,必定成為李隆基和安祿山的眼中釘,徒然自找麻煩,不如擴充軍隊,投入訓練,加強關中的守備,先看看安祿山和哥舒瀚、封常清在潼關的爭奪之後,再決定稱帝也還不遲?”
李白點頭:“也好!李隆基軍隊的主力,除了被我們消滅怠盡的神策軍之外,就只有潼關的守軍可以指望了,實力不可小視,且待他們分出勝負之後,再稱帝也還不遲。”
遂依唐朝之議,派專信帶領三萬大軍星夜趕赴漢中,控制住陽平關要道,安定關中百姓,加緊徵兵,訓練士卒,坐觀成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