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的確不快,但不知道為什麼,等漸漸的達到物我兩忘,神行機圓時,他竟然快得不可思議,像他那天在西原龍王廟裡,越踏越急,但他的身體居然能支撐得住。
就是因為他忽然之間把握住了那種如舞蹈般旋轉的“意”,這種“意”一旦得到,踏步出腳的時候,中於經之會,合於《桑林》之舞,可以達到忘記自己的境界,按照通俗的話來,就是“天人合一”,人和自然界部分彼此。
所以,唐朝現在的內力並沒有達到理想的境界,但他施展輕功的時候卻能夠做到心如止水,和舍瓦這樣的高手在短距離內保持平手,的確是精妙的心得。
兩人落地無聲,專氏五虎隨即越牆而入,交換眼色之後,舍瓦當先,向韋堅居住的書房撲去。
此時正是夜深人靜時分,使他們大為放心的是,幾人的輕功都有相當造詣,居然連狗都沒有驚醒,更別家人僕婦了。
韋堅的書房設在府邸西北角,要到達的話,必須經過一段花園小徑,而唯一的小徑上,則是一個巨大的荷塘,須從荷塘上面的墊腳石上縱躍而過。
幾人小心而行,畢竟,韋堅這樣的大官,府中精銳定然不可小視,就算不能將舍瓦等人留住,但事情不能成功,卻也是唐朝所不願意看到的。
荷塘之上,距離6地還有九尺之地,居然空空如也,除了一塊突出的墊腳石外,並無一物,但這卻難不倒舍瓦這樣的輕功高手,腳下運起功力,騰身而起,輕飄飄的躍出一丈五六,到達6地。
就在這一瞬間,嘩啦的一聲怪響,尖銳的傳遍了整個荷塘,響徹韋堅府上空。
唐朝收不住腳,和專氏五虎一起,接連的躍到岸邊,出如前六聲怪異的尖響。
但沒有辦法,人在高的縱躍之中,想立即收住腳,那是沒有變法的事情,七個人一聽這響聲,就知道,秘密行動的希望落空了。
唐朝心中怒罵:,韋堅這廝恁地狡猾,竟然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安下了這樣陰險的佈置,他現在當然知道了,韋堅睡覺的時候,肯定是另外有條秘道可以直達書房,而這條從荷塘上去的小徑,一旦踏上最後一級墊腳石的時候,就會出這樣的怪聲,並且,九尺的距離,一般人是無法過去的,而除了輕功極端好的人,自然不能躍過。
這樣恐怖的尖叫聲,自是在下面安裝了聲的裝置,再精明的人在無徵兆的情況下都是不能覺,這樣的聲音,一聲也是足夠了,更別這樣連響七聲。
專信一聽,焦急的道:“怎麼辦?”
唐朝就鎮定的道:“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前進,我們要搶在他的手下趕來之前將韋堅控制起來,戴上面罩!”
以唐朝原來的計劃,對付這樣一個老弱匹夫,本不必如此費事,但還是考慮到萬一有緊急情況,每個人身上備有面罩一,以免暴露身份。
這樣的手段,以前李林甫在唐朝的身上用過,現在唐朝又效法,這的確也是十分有效的方法。
一行七人的腳步都非常的輕盈,但韋堅府中卻是鬧翻了天,負責看家護院的武師都起來了,大呼小叫的聲音十分雜沓,燈火也立即明亮了起來。
舍瓦甚為奇怪,這樣的情況,秘密控制韋堅的願望已經落空,唐朝卻不下令退走,反而還繼續深入,但他是統帥,他的話就是命令,六人只得遵守。
七人很快的到達了書房,從東西南北四個方面包圍了這幢精巧的房子。
書房裡的燈光亮了起來,韋堅身穿單衣,對身邊的一個青年怒道:“苟三,你出去看看,到底生了什麼事?”
“是,大人,你,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了!”苟三擔心的道。
“你不用管我,你立即組織全府家人,務必要生擒刺客,我這裡你不用管,快去!”韋堅有些怒的樣子。
苟三是韋堅的貼身家人,武功不錯,又極聽話,極得大人和夫人的愛護,見韋堅怒,再也顧不得別的,當下奔出去了。
只見韋堅冷笑一聲:“唐朝,會是你嗎?我猜肯定是你索命來了,可本相這條**命,豈是你想拿就拿得走的嗎?”
完這話,他忽然吹熄了蠟燭,鑽進了帳子,似乎睡覺去了。
這樣的時候,他會安得下心睡覺?荷塘中那樣悠長的七聲尖叫,他會聽不到?
唐朝隨即來到書房門外,一腳踹開了房門,打火點燃了火摺子,自己手上的力量足夠應付任何變故,也不去懼他,果然沒有遇到抵抗,屋中景物一收眼底,屋中除了文房四寶之外,就只有一張寬大的床。
韋堅貌似清正,的確也做得可以,他平時就在這書房裡,睡覺的時候也在這裡,以他這樣的年齡,早不親近女色,畢竟,六十多歲的人了,身體要緊,有些地方不聽使喚,免得那些妻妾見了在背後笑他,偶一為之,也只敢和妻鄭氏玩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床,因為只有這才是特別的地方。
專信呼啦的一聲拉開了簾子,床上空空如也,哪裡有韋堅的影子。
所有人的臉上都變了顏色,難道,得到的情報有誤?
唐朝一個箭步搶前,**了**被窩,臉上忽然出冷笑,一腳將床踹開,一個地道的入口就出現在大家面前,唐朝立即喝道:“舍瓦義父守住地道入口,我帶他們五人親自抓敵!”手持蠟燭,當先鑽了進去,專氏五虎緊緊跟隨。
以唐朝現在的武功,耳力極佳,剛一進入秘道,立即聽到了呼呼的喘息聲以及倉促的腳步聲。
只因地道之中聲音容易傳遞,很遠的地方出聲音也能被聽到,彷彿一根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