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唯一的生還的希望!
唐朝要抓住,他只要抓住,不得不抓住!
李隆基就奇怪的喃喃的道:“奇怪,張家正年齡不算小了,什麼朝廷的禮節不懂,再說了,他又是禮部尚書,這些規矩,他應該比朕還精通啊,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
高力士就說道:“皇上說的是,我看唐朝這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做的事,說的話,不必深信!”
“恩,有理,唐朝,你老實說,這個夜明珠還有‘飛馬踏燕’,這兩件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你究竟從何而得?”
唐朝心中大叫糟糕,自己明明說的是真話,但皇上就是不信,知道事態緊急到了極點,俯伏在地上,磕頭出血:“皇上明查,臣絕沒有半句虛言,請皇上念在臣以前還有點微功的份上,叫張家正和臣當面對質,就是死,也讓臣死得瞑目!?”
這幾句話果然奏效,李隆基這個人,性情其實並不兇狠,甚至有些寬厚,想到唐朝的功勞,要不是他,可能他現在還孤零零的在宮殿中沒有溫暖,於是說道:“好,朕就如你所願,傳張家正進見!”
“是!”身旁的高力士就趕緊應聲,隨即叫身邊的一個小黃門去傳話了。
這個時候,李隆基忽感睏倦,閉上了眼睛養神,想是他和楊玉環久別重逢,昨天晚上消耗精力極多,因此才精神不濟。幾個穿燕子服色的昭儀給他蓋上被子,幾個捶腿的睫淑則是半抱半擁的,靠著李隆基,唐裝上露出了巨大白皙的峰巒,但唐朝也就只敢偷看一眼,然後想到自己的處境,真的是度日如年。
終於,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張家張那一張馬臉出現在唐朝的視線中。
一看到他的時候,唐朝心中就充滿了憤怒,兩隻眼睛狠狠的望著他。要是唐朝的眼睛能是刀的話,這個時候張家正早已經被砍為肉泥了。
李隆基恰好在這個時候醒來,坐直了身子說道:“張愛卿,你來啦?”
“是,臣張家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李隆基忽然說道。
唐朝大為感謝,爬了起來,心中大罵李隆基他***,跪了這麼久,就一個姿勢,現在膝蓋都有些痠痛了,但也只得委屈的說道:“謝皇上!”
李隆基當下問道:“張愛卿,你送過唐朝的禮嗎?”
“臣,臣子該死!送過!”說著普通一聲跪了下去,“臣當時的確送過唐朝大人一輛馬車!”
李隆基就道:“同僚之間,送輛馬車,這不算什麼呀,你該死什麼。”
唐朝大怒,隨即跪下道:“皇上,他說謊,他送了我不少金子,後來又送了一對玉馬,再後來送我馬車,最後才送了我皇上身邊那個‘飛馬踏燕’,此事千真萬確,臣可以對天誓,若有半句虛言,叫臣死後墜落地獄,萬劫不得生!”
這幾句話,本是實話,所以唐朝說出來的時候倒是顯得理直氣壯。畢竟他的心裡最是清楚,收受賄賂自己那是逃不了的了,要想說明的只有一件事,這件傳世之寶‘飛馬踏燕’的確是自己無意之中收下,並不是私藏國寶的重罪!
李隆基見他模樣不似做假,懷疑的向張家正看了過去:“回皇上,臣給對天誓,除了送過唐朝大人一輛馬車之外,臣和唐朝大人並不瓜葛,若有半句虛言,死於刀劍之下!”
李隆基看看唐朝,又看看張家正,忽然笑了:“呵呵,朕多年不曾辦案,對這件事情,倒是很有興趣問個清楚,一個說沒有,一個說有,但朕可以肯定,你們之中,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我沒說錯?”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笑著對身邊的宦官高力士說的,這個時候,他也站了起來,畢竟,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這就等於是看貓和老鼠的遊戲,十分的有趣自在,而今久而久之的處理這樣的一件事情,對他自是充滿了樂趣。
“是,皇上分析得沒錯!”高力士趕緊附和。
李隆基的眼睛如老鷹一般的看著唐朝和張家正,一老一少,老的頭已經花白,少的卻是一臉的稚嫩,忽然覺得十分的滑稽,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
但他話雖如此說,但除了他之外,卻絕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有趣的表情,尤其是張家正和唐朝,都是戰戰兢兢的。
但唐朝忽然覺了異樣,有一種奇異的東西在促使自己抬頭。
一抬頭,唐朝就看到了張家正眼中溫和的目光,頓時就對在了一起。
一個憤怒,一個溫和,形成鮮明的對比。
唐朝本該恨不得立即殺了張家張,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種直覺告訴唐朝,張家正對自己絕無惡意。
這個時候,李隆基就說話了:“呵呵,兩位愛卿,你們都是朕的臣子,朕出事不能偏袒,這樣,你們說的話,朕已經知道了,但要分清你們之中究竟誰說了謊,還是極為容易的,過來!”
說著當先向御花園旁邊的演武場走去。
張家正內心冷笑的跟在李隆基的身後,皇上這純粹就是在騙人,我送唐朝的金銀玉馬,上面又沒寫著我張家正的名字,他怎麼分辨?而且“飛馬踏燕”那樣的東西,一望而知皇上會懷疑是唐朝胡說的,我以禮部尚書之尊,不會做這樣沒水平的事情?
想到這裡,心裡有些鬱悶,早知道李相爺要對付唐朝,當初就不該唐朝馬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