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時候,唐朝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實在想不到是誰會透露自己的秘密。要說是當初帶自己面見皇上的高仙靈,但高仙靈有求於自己說明南詔局勢,這一點說不通,再說了,自己對高仙靈也是隱藏了身份;要說是舍瓦,那倒有可能,但舍瓦明明已經和自己盡釋前嫌,連李蓮也還了自己,究竟是誰呢?
電光石火一般,唐朝心中忽然閃過文姜那俏麗的影子,是她,一定是她!
“皇上,您什麼都知道了。”唐朝有氣無力的回答。他知道,別說是自己,就算是孫思邈那樣的武功,陷身在這皇宮中,也很難逃出去。
李隆基就輕蔑的一笑:“朕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到了還在做太子時候的我,不過,你毫無武功,那倒是一望而知,後來和你比箭,見你箭法高強,卻是毫無內力,純以技巧取勝,那個時候,朕就非常的欣賞你,不過也為你惋惜,你這樣的人物,要是終身不練習武功,那是巨大的遺憾。所以朕才破格升你做席黃門侍郎,那也是補償的意思,不過朕實在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能在南詔做那樣的大官。朕熟悉南詔,像你現在的官職,那是南詔國權力地位第三位的人物。李格桑是國王,當然第一,其次就是弓箭之技天下無雙的狼正軒,以你不到二十歲的年紀,竟能當這樣的高官,朕倒是動了好奇之心給朕聽聽?”
唐朝一聽更是駭然,世人都說李隆基漸漸昏庸,但誰想得到他心中還這樣機靈呢,連南詔這樣的小國都瞭解得這樣深。
其實,當時正是天寶初年,李隆基雖然荒於朝政,但還不至到荒唐的地步,他年輕時也是經過患難的人,經過艱苦的努力才擊殺了太平公主一夥,一個君王應有的警覺性還是有的。
唐朝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一句話不對,立即就是身異處的下場,當下不敢隱瞞,將自己救李格桑以及平定南詔的叛亂等事一一敘說。
李隆基靜靜的聽完,不置一詞,忽然笑道:“甘羅十二歲當宰相,唐朝大人,你也不簡單啊年紀就在南詔位極人臣,人才,不錯,是個難得的人才!”
“不過。”李隆基話鋒一轉,“活的人才,當然有用,要是死啦,還有用嗎?”
“沒,沒有!”唐朝的心尖都跳了起來,他已經從李隆基的話裡,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之意,朕要你生,你就生,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呵呵,很好,還有一件事,你現在身上,似乎已經有不錯的武功,朕想問問你,是什麼使你在短短的六天時間,生了這樣的變化?”
好精明的皇帝,再說了,也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
一個武功還沒有達到化境層次的高手,是不能敏銳的感覺到唐朝的這種變化的。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你才會想到,李隆基也是一個武功高手,而且按照孫思邈對武功的劃分,就算沒有進入化境,但也已經達到暗勁的顛峰,因為平常的時候,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而現在看著唐朝的時候,唐朝現他眼神中有一種晶瑩的光華。
這也是暗勁達到高峰時的一種自然表現。
其實,對這些感受最深的,並不是唐朝,而是楊貴妃。李隆基現在已經是六十一歲,按照一般情況,那的身體狀況開始下降,當然等也會隨年齡而衰弱,但使楊玉環奇怪的是,李隆基在這方面的能力,竟比自己以前的丈夫還好。
照道理來說,壽王李瑁年輕力狀,正是**高亢的時候,怎麼會反不如李隆基呢?原因其實就在這裡,李隆基內功高強,保養得法,加上又是天子,生活無比的優越,再加上久經考驗,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駕御過,因此才能豪情天縱。
唐朝思忖半晌,知道要是說了半句假話,今日絕不能生離此地,只得如實說道:“小人經脈大受損傷,這是皇上知道的,以前,臣和皇上比箭的時候內力全無,加上又中了毒,只是因為最近無意中得到一個郎中的治療,想不到經脈竟然漸漸好了,這卻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臣就向我的隨從專信處學了點強身健體的內功法門,現在剛剛開始修煉,皇上好眼力,臣有沒有武功,自是瞞不過皇上。”
李隆基將信將疑,忽然冷哼一聲:“這倒是個好郎中,什麼時候帶來給朕瞧瞧?”
他心中雪亮,這個郎中既然能治好人身上的劇毒,還能將他受傷的經脈治好,而能重新修煉武功,並且剛剛開始修煉太陽**就高高隆起,必定是個高明無比的郎中。
這個時候,唐朝也只得把心一橫,撒謊了:“回皇上,這個郎中給我治病之後,隨即入山採藥去了,留之不住,問他的姓名,他卻是一點都不透露。”
“他長得什麼樣?”
“大約六七十歲年紀,頭花白,其餘的,沒什麼特點。”
李隆基心中冷笑:“這小子詭計多端,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能在南詔得此大位,他說的話,十成恐怕只信得三四成,還是以後慢慢察的好,現在貴妃只願意見這小子,還是等他將朕和貴妃的事情搞惦之後再對付他。
當下沉吟了一下,裝著很為難的道:“唐愛卿,朕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你在南詔當那麼大的官,那朕問你,你覺得朕該怎麼處理你?”
唐朝頓時楞住了:“臣,臣罪該萬死!”思考了一下,還是說出這麼一句沒有營養的話。
“什麼,你的意思是,叫朕立即殺了你?”
李隆基的口氣強橫了起來,有一種使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不是,不是,求皇上開恩,饒小人一死!”
這個時候,唐朝才感覺到自己一直跪在地上沒有起來,膝蓋有點微微的痠痛。要知道,他現在受了孫思邈近四十年壯年的功力,身上的功夫已經非同小可,只是他現在剛聞上乘武功的妙道,還沒有能將自己身體內的內力隨意運用的地步,不然的話,以他現在的內力,就是跪個三天三夜,也會承受得住。
李隆基其實也怕他悍不畏死的和自己對著幹,那樣的話,可不利於自己和貴妃的好事得諧,見他乞命,心中頓時放下一顆心來,故意慢條斯理的說道:“唐朝,你要我怎麼饒你,你要知道,你這可是到我唐朝來做間諜,不管是哪個國家,對你這樣的人都沒什麼好感,基本上都是殺了算了?”
“是是,皇上,可,可臣想將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