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你這張嘴。”張瀟笑嘻嘻道:“屬鴨子的,死了都不服軟,人都來了,你還不認賬。”
黑暗中一個人影在迅速接近,那人穿的是客棧黃掌櫃的衣裳,但模樣卻是個面色慘白的英俊男子,見面便道:“沒時間耽擱了,朝吹鎧那個蠢貨沒逃掉,快解決了這個人,再去聯絡其他人商議對策。”
張瀟手裡多了條繩索,笑道:“你們哪兒不用去了,有什麼要商量的可以跟我回去慢慢談。”
“聒噪!”來人正是本莊梵,面對張瀟沒有半句廢話,直接悍然把刀。
刷啦一聲,刀光閃過。
本莊梵自信的收刀......嗯?刀呢?駭然發現剛才揮出去的那一刀,回來時只剩下了刀柄。
“刀在這兒呢。”張瀟在他拔刀的一瞬,陰神已經感應到對方運動軌跡和發力時間節點,快速出手,在長刀震顫扭曲的節點順勢將長刀擰斷。反手遞了回去。
嗆啷一聲!
刀光刺在本莊梵的脖子上,居然沒能刺入。原來在發現刀斷的一瞬間,本莊梵已經完成魂相附體,脖子上密佈起堅硬絕倫的蛇鱗擋住了這一刀。
張瀟這一刀刺的比較倉促,又是用手指夾著長刀刺出的,力道很輕。一刀未能得手,屈指一彈,將長刀射向本莊梵的面部。緊跟著正要跟著長刀近身過去,一道白光從身後猛撲上來。
張瀟身形猛然頓住,回手一抓,精準的掐住了羽月希的脖子。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抗,不僅體現在動作速率的極大差距上,還有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預判能力方面。他們的每個動作都在張瀟的陰神監控之下,修行神變以來,陰神越發強大,與身體相互融合效果也在不斷提升,尤其最近突飛猛進,更達到了神念所及,身所必達,一擊必中的境界,就算對手是強大的異人,照樣可以空手入白刃。
張瀟的陰神早就觀察到客棧裡的情況。
兩個都是獸魂相,魂技也以近身為主,一個高敏,一個防禦攻擊比較平衡。對張瀟來說,這樣的對手再合適不過了。
“師兄快走,我纏住他!”
羽月希這時候已經意識到這男人的恐怖,嘶聲力竭叫著。
“不如你跟他一起走吧!”張瀟嘿嘿冷笑,甩手一丟,將羽月希當成了武器狠狠砸向本莊梵。
本莊梵下意識抬手去接。迎來的卻是張瀟的拳頭。駭然發現這凡夫俗子竟後發先至,搶在羽月希的身體前面來到他眼前。再想變換防禦姿態卻哪裡來得及。
一聲悶響,伴著痛苦的悶哼,本莊梵身體弓成了一團。張瀟反手一抓,又凌空掐住了羽月希的脖子。
“怎麼樣?我這門神功是不是還有點用處?”張瀟提著羽月希,邁步過去踩向結成蛇陣防守態勢的本莊梵雙腿,對方猛然張口咬過來,滴水的毒牙清晰可見。
張瀟卻只當做沒看見,不但不躲反而屈膝迎上。本莊梵見狀大喜,他這毒牙是家族傳承的蛇王魂相的第一魂技,卻是最簡單有效的必殺技,只要被他咬中,便是六級異人也沒幾個能扛下來。
毒牙尖銳更堅硬,堪比金石。
與張瀟的膝蓋撞在一處,發出咔嚓一聲,本莊梵感覺毒牙好像咬在了金鐵上,應聲而斷。
本莊梵大驚失色,原以為必殺的絕技竟然失效了。
張瀟的腳毫無阻礙的踩在本莊梵的腿上。沒有聲音,就像踩在一塊肉餅上,直接碾壓擠碎。
“抱歉,我很少與人交手,下手難免不知輕重。”張瀟轉臉看向來路,道:“不要瞧熱鬧了,過來把人帶回去。”
黑暗中那個曾讓羽月希十分忌憚的光頭慢吞吞走出來,對著張瀟躬身施禮,接過被張瀟用金針封住的二人。
“我去衙門一趟,你把這倆人送到倚翠軒後面的地牢交給黑蛇。”
陰雪亭有些不解,這種人還有必要留活口嗎?
張瀟微微一笑,示意他照辦就是。
這倆人的確沒什麼留下來的必要,但張瀟認為決定他們怎麼死的權力應該交給白凌霄。她既然選擇了強者之路,便遲早要面對生死的考驗。不僅是決定自己的生死,有時候還要決定別人的。
沿著這條殘酷的道路走下去,越往後面就越需要強大的心理意志。
如果面對殺害至親的仇人時還做不到這一點,那她就該趁早放棄。
今晚的抓捕行動大獲成功,來自桑國的三條魚悉數落網。
張瀟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之所以要分開來抓,主要是想給白凌霄留一個磨礪心性的機會。抓回衙門的這個,是殺害白宗昌的真兇,在張瀟的角度看,白宗昌是有取死之道的,所以對這個人的仇恨程度反而是最低的。
這個人的腦袋,代表了治安衙門的辦案效率,如果要砍,也該留給全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