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問道:“這雞爪鐮是什麼武器?”
這個問題許六安肯定答不上來,做出這個判斷的老仵作又走了,幸好這時候陳新豐也聞訊趕到了。
“雞爪鐮是一種來自桑國的奇門兵器,形如雞爪,以鐮刀為趾,乃是桑國大士池松壯亮的成名武器,這池松壯亮有一半蠻人血統,魂相大山,據說此人有問鼎聖人境界的潛力。”
陳新豐的訊息渠道來自按察司,對東大陸五級以上強者幾乎如數家珍:“其人自重身份,向來以一代宗師自居,應該不會不顧身份親自出山殺人,動手的很可能是他的得意弟子叫朝吹鎧。”
曹大頭也來了,這位性情耿直的治安衙門一把手很少當面與張瀟打交道,就算認可了張瀟這個奉陽江湖龍頭老大的地位,讓他學著陳新豐面對面對著一個凡夫俗子卑躬屈膝還是有些為難。
這個案子太大了,他不得不來。
城主府的白三爺沒啥了不起的,畢竟是個被驅逐的貨色。秩守衙門的負責人也不算啥,這位置就是東盟給各國王官集團留的虛職,既節制不了城防軍,也管不到治安衙門,但凡有點好處的勾當都輪不上。
真正要緊的是,他是張瀟夫人的親三叔,雖然當年幹了幾件混蛋事,但是張瀟夫婦沒計較,還把他很好的安頓在這裡,這就說明還是一家人。張瀟的親屬在奉陽被人滅門了,這嚴重性堪比北王周澤遇刺了。
曹洪一來就看到了陳新豐在向張瀟彙報著什麼,走過來聽了一耳朵,聽到池松壯亮的名頭把他嚇了一跳,隨即又聽陳新豐說起此人自重身份不會輕易出動才又鬆了口氣。
“這個朝吹鎧本官曾與他打過交道。”曹大頭也想表現表現。
甦醒之後的這些日子裡,他跟自己絕對信任的郭奇偉進行過幾次深談。得出一個結論,張瀟不單是他的救命恩人,還是奉陽江湖的龍頭,想在奉陽城當好官,辦好事,就必須跟張瀟搞好關係。
張瀟轉臉看過去,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了。
這個曹大頭現在表現的乖順,不過是人在矮簷下又礙於恩義而已。骨子裡其實還是個瞧不上凡夫俗子的大異人。而且死忠於漢王。如果被他察覺到什麼觸及原則的問題,大機率還會跟自己鬧翻。
“曹大人認識兇手?”陳新豐的問題有點不懷好意。
曹洪道:“本官認識朝吹鎧,但是不確定他是否真兇,五年前在北原與他並肩作戰,此人魂相古怪,打起仗來形同瘋魔,動不動就把對手碎屍萬段。”
張瀟看一眼白凌霄,小媳婦聽得很認真,看來精神上還挺得住。轉而問道:“曹大人可還記得這個人的長相?”
“猥瑣,極度的猥瑣!”曹洪印象十分深刻,道:“個子很小,看著不起眼,其實非常強大。”
張瀟想了想,又問:“此人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曹洪毫不遲疑:“好色,非常喜歡逛青樓。”
“還有別的嗎?”
陳新豐接過話頭,介紹道:“池松壯亮有三大弟子,分別叫羽月希,本莊梵和朝吹鎧,如果這個案子真是朝吹鎧所為,很可能另外兩個也參與了。”
這案子不是一人所為,老太君是被勒死的,三嬸子和兩個堂弟則是被人開膛破肚砍死的。
殺人的手法各異,不太可能是一個人所為。
曹洪眉頭緊皺,沉聲道:“這個案子很難辦,雞爪鐮是奇門兵器,天下間能用好的人是有數的,池松壯亮不出手的情況下,基本可以鎖定兇手就是朝吹鎧,只是這個人很不好抓。”
陳新豐也說:“池松壯亮在桑國號稱山神,具體境界不知,聽聞此人與蛇神本莊明結為道侶,聯手合擊號稱不遜聖人,他們開闢的山下學宮在東大陸赫赫有名,如果朝吹鎧行兇後逃回了桑國,我恐怕很難能把他抓回來。”
張瀟對白宗昌這一家子都沒什麼感情,出了這個案子談不上多難過。但是為了白凌霄,不管多難破的案子也當竭力去辦。既然兇嫌已經鎖定,剩下的就是找人抓人了。
距離案發時間不算很久,兇手如此猖狂,未必會急著逃竄。張瀟想到這裡立即對小路吩咐道:“全城尋找符合朝吹鎧體貌特徵的人,派人監視所有可能通往桑國的道路,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即報過來!”
白凌霄道:“官人,如果發現這個惡魔的蹤跡,我希望可以親自參與抓捕。”
“可以,報仇嘛,總是親手來的解恨。”
“祖母和三叔一家死的太慘了。”白凌霄悲切問道:“他們都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你說這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