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甲船跑得快,逆流比人家順流還快。夢色盤算行程,距離橫山河段應該不會太遠了。到了這裡還不肯拿出來,或許根本沒什麼秘密武器?亦或者張瀟這傢伙打著別的主意,想把我甩開?夢色開始胡思亂想了。
船速正在減慢,轉過一座山彎兒,前面出現一小鎮,大船靠上碼頭停了下來。
夢色不解,過來問道:“怎麼不走了?”
張瀟笑道:“不著急,船上補給不夠了,補充一下再出發。”
朝吹鎧介紹道:“這鎮子叫朝天渡,從這裡到橫陽只有八十里路,橫陽是人丁三百萬的大城,每日裡有很多運往那裡的水路貨從這裡走,所以航運業十分發達,鎮子裡有很多專門服務過往船隻的貨棧,耽誤不了太久。”
夢色無可奈何,只好陪著下了船。
張瀟笑道:“你先陪我找個吃喝觀景的地方賞玩一番,船上的事交給小朝去處理。”
夢色一個搭船蹭線的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點點頭,陪著張瀟下了船。二人離開碼頭來到鎮子裡。
來到鎮上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一個熟人迎面走來,卻是小光頭形單影隻出現在這座小鎮上。
張瀟看破不說破,笑著招呼道:“好巧啊。”
小光頭目光復雜注視著瀟哥,搖搖頭,道:“一點也不巧,我跟了你們一路了。”
張瀟故作恍然的樣子,道:“哦。”反問:“有什麼事嗎?”
“你們不能再這麼乘船向前了。”婆娑天奴正色說道:“前面有伏兵!”
“竟有這種事?”張瀟故作吃驚的問。
婆娑天奴道:“我並非大言欺人,你莫要以為河流湍急,鐵甲船又有威力巨大的武器便可以高枕無憂了,陳無忌派出了北天山伏氏的老家主伏天山帶隊,準備冰封大河三十里,劍聖楚歌邪也秘密趕到了,還有一些我都不曉得底細的人物,務必要把你截殺在大河之上。”
“哎呀,好危險。”張瀟表情誇張,道:“幸虧你出現的及時,不然我豈非要著了賊子們的道兒?”
婆娑天奴深深看了瀟哥一眼,道:“我看來是多此一舉了,十八行的情報系統不是吃素的。”
張瀟道:“難得你千里送信,不管幫沒幫到,我都領你的情,我們兩個正要尋地吃飯,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
“如此便叨擾了。”小光頭毫不客氣,就坡下驢欣然接受了。
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一併溜達著來到一家叫樓外樓的酒樓。
“山外山,樓外樓,這名字起的有意境。”張瀟站在門口笑道:“就這兒吧。”
夢色道:“樓外樓,我怎麼沒發現這名字高明在哪裡?”
“這裡邊藏了一首詩。”張瀟一馬當先走進去,命夥計給找了個臨窗的雅間坐定。
婆娑天奴開口問道:“你剛才說這樓的名字裡藏了一首詩?”
張瀟也不藏拙,開門見山道:“山外青山樓外樓,長河飛渡日不休。金風燻得遊子醉,莫把橫陽做奉陽。”
這首詩改的意境中庸,淺顯易懂,說的就是十八行的兄弟在此營生,每日裡迎來送往,金錢往來容易讓人沉迷於紙醉金迷中,但是莫要忘記了根本。
婆娑天奴恍然道:“原來這樓外樓是十八行的買賣。”不由心中暗暗欽佩,這廝才思敏捷,果然勝我十倍。
張瀟笑道:“看破不說破,咱們就能一直做好朋友。”說著瞥了夢色一眼。
小姑娘黛眉微蹙,語氣不善道:“陰陽人,說話也是陰陽怪氣。”
這句話扎心了,瀟哥如遭暴擊,嘆了口氣,道:“你真是懟人小公主,哪壺不開提哪壺。”
夢色針鋒相對道:“我懟的是兩面三刀,表面說一套,背地裡做一套的小人。”
張瀟道:“這話原封不動送給你正好。”
夢色道:“說好了彼此合作各取所需,你到現在還對我們藏著掖著,那個什麼秘密武器到現在是個什麼東西都不肯直言相告,我們卻對你挖心挖肺的幫你,這算什麼?”
“我們?”張瀟看著二人,明知故問道:“什麼意思?”
夢色自知失言,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婆娑天奴主動現身,本就瞞不過這陰陽怪氣的傢伙。索性坦言道:“既然你問起了,便不妨告訴你,我和天奴兒是一起的!”
張瀟問道:“一起做什麼的?”
夢色道:“天奴兒被龍島出賣,在菩提教內被奪權,又遭受秦碧如的排擠,她已經決心助我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