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天奴聽得很投入,問道:“我聽說上古年間的東方人認為,人是由十二種妖進化而來的,所以每個人出生後便會被賦予一個屬相,這個屬相還能決定一個人的命格?”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張瀟沉吟著說道:“關於十二妖的上古神話,真實與否咱們另說,我想告訴你的是,生命是存在進化能力的,按照這個理論,我們人類最初的形態或許只是一顆細胞。”
“什麼是細胞?”小光頭好奇寶寶似的問個不停。
夢色卻似乎心有所悟,接了一句:“或者只是一點浮游吧,我在浴火重生時,曾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十分微小。”
張瀟看著小光頭,道:“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你說的很對,讓你困惑的問題太深奧,一時半刻果然分說不清。”
婆娑天奴秀眉微蹙,道:“正說到關鍵處,怎麼不說了?我剛心有所感,還有好多問題要跟你請教。”
“留待日後吧。”張瀟道:“今天不行。”又道:“你只要一天還是菩提教的教徒,我就沒辦法毫無保留的與你說這些道理,今天所言只是因為謝師弟的關係,代他與你閒聊幾句,再多說下去未免有佈道授業之嫌。”
這句話隱藏的意思是,你還不是武神門的自己人,最多是謝壁的親屬,跟你說這麼多已經很夠意思了。
婆娑天奴冰雪聰慧,豈會不知張瀟這句話的意思,她還真沒下定決心徹底脫離菩提教,聞聽此言,也只好暫時作罷。只是經過這番對話,在她內心中不自覺的對張瀟生出幾分欽佩敬慕。
相比菩提教主那一套不容置疑,多問幾句便動輒給人扣一頂異端帽子,一切不好解釋的問題都一味強調虔誠的說辭,張瀟的道理顯然更有討論價值,也更令人信服。
婆娑天奴有些明白了,為什麼老爹謝壁那樣的英雄豪傑會甘心情願加入武神門,甚至不惜自降身份做了他的師弟。這男人一張嘴就是一代宗師,開宗立派的風流氣度。
夢色明眸閃爍看著瀟哥,忽然問道:“這些道理都是你老師傳授的嗎?”
張瀟猛地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忘形了,讓羽聖產生了懷疑。
“有些是先生講過的,有些是自行領悟的。”瀟哥含糊其辭道:“不說這個了,說說下面的行程,其實到了這裡,我已經打算好下一步要換個交通工具了......”
婆娑天奴好奇怪的看著二人,問道:“你們說什麼呢?張瀟不是傳承的上古奇人的衣缽嗎?”
張瀟一聽就意識到要糟糕,還沒來得及堵她的嘴,夢色已經敏銳的覺察到問題的關鍵,看著婆娑天奴問道:“那位上古奇人是不是三千先生?”
“怎麼可能嘛。”婆娑天奴道:“三千先生就是張瀟自己呀,謝壁親口跟我說的,張瀟是代師收徒將他列入門牆的,那位上古奇人叫做王陽明。”
夢色不說話了,在意識到原來跟自己鴻雁傳情的人就是張瀟後,她真是又尷尬又激動,還有幾分難為情。有些話當著婆娑天奴的面又不好說透,只好先狠狠白了張瀟一眼,然後別過臉去生悶氣。
張瀟本著只要我不尷尬就只有你尷尬的原則呵呵笑了笑,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有意相瞞,其實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勾當,就比如說咱們接下來要乘坐的交通工具,那東西不到關鍵時刻決不能提前暴露,否則就會惹火上身。”
夢色想到之前跟他說過的愛慕三千先生的話,一方面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另一方面一口惡氣堵在當胸不吐不快,重重哼了一聲,道:“你這奸賊瞞得我好苦!”
婆娑天奴好奇怪的看著她,這件事貌似張瀟做的沒什麼大問題,不明白她反應怎麼這麼大。
張瀟頓感頭大,如果羽聖還是當初那個風華絕代的成年女子模樣,眼前的狀況就比較容易應對,可她經歷浴火重生後成了個七八歲小丫頭的模樣,面對這麼個小可愛,瀟哥那些葷素手段都有點不便出手,這就比較難辦了。
“其實並非是我有意隱瞞,實乃是咱們這一路走來,始終有人暗中監視,那東西若是提前暴露,必會引來一番爭執。”張瀟拼命岔開話題,續道:“咱們這次探龍槽就沒做大打出手的準備,能不與對方直接衝突還是要儘量避免。”
“想的不錯,可惜都是一廂情願。”婆娑天奴道:“人家已經在前路列開陣勢等著,卻不是你想躲便能躲開的。”
“嘿嘿,那卻未必。”張瀟起身道:“走吧,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是時候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