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篷裡,發現裡邊多了個女人,又高又壯,橫看豎看都跟那個小字不貼邊兒。半老徐娘賣相不錯的國師正說道:“珍將軍是說小主子失蹤不見了?”
“已經可以確定赤須陀反了,憑他的聲望,那些粗鄙賤人必定也跟著反了。”高大健壯的珍將軍說道:“咱們這邊可能有人被赤老賊收買,小主子通知了大貴人以後便獨自離開了,目前無人知道行蹤。”
“這個該死的老賤人,虧本國師還在小主子面前拼命為他說項。”國師頓足痛罵:“這逆賊既然決心要造反,必定做了充分的準備,小主子不僅是德魯帝國的精神象徵,更是國家戰力的保證,既然小主子沒有對他出手,就說明小主子的皇權武裝不在身上,或者說沒有戴齊一套。”
“國師看來果真不知小主子的下落。”珍將軍說道。
國師一皺眉道:“珍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把小主子藏起來了?”
珍將軍道:“這可難說得很。”又道:“我是奉大貴人之命來護送小主子離開的,現在小主子離開大貴人的馬車後就不見了,這讓我等有何面目回稟大貴人,所以國師若是知道小主子下落,還請不要隱瞞,茲事體大,不是你能扛得起的。”
“小主子從大貴人那裡離開的過程恐怕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吧。”國師意識到了什麼,冷冷道:“你也不只是來找小主子的,你是不是還想從我這裡知道皇權武裝的下落?”
珍將軍微微一怔,隨即哼了一聲,道:“不愧是國師,居然讓你看出來了。”
“從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有所懷疑了。”國師道:“你一向與大貴人形影不離,出了這麼大的事,大貴人沒來,卻把你派來見我,這可未免太不符合她平日行事作風了。”
“嘿嘿,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珍將軍道:“大貴人決心應赤帥所請求,收回交給小主子的皇權武裝,重掌國家權力,卻不料被小主子誤會了。”
“所以你們就想殺了小主子,結果卻沒能得手,現在你們害怕她找回皇權武裝,便想從我這裡找到皇權武裝?”
“識時務者為俊傑,國師大人,事到如今你只有兩個選擇,要嘛支援大貴人取回武裝重掌皇權,要嘛現在就死在這裡!”
張瀟在水囊裡聽得真切,暗自尋思:這個小主子多半就是德魯帝國的小女皇。赤須陀要造反,首先需要在法理上站住腳,得讓皇族能夠接受,否則就修道院裡的那些皇族嬤嬤便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就找到了老相好,當今德魯帝國的大女皇,倆人聯手造親閨女的反。
嗯,果然是天家無親情,帝位無血親。
“實不相瞞,皇權武裝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國師斬釘截鐵說道。
“那就對不住了!”
珍將軍的拳頭泛起紅光,一拳揮出,國師卻安然無恙,她彷彿一縷青煙,整個人虛形化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珍將軍發出暴喝,赤紅色的鬥氣泛起一層淡淡紫色,對著虛形如煙狀態的國師籠罩過去,國師發出一聲悶哼,身軀實體化,吐了一口血,手按當胸痛苦說道:“赤須陀的紫鬥氣!”
“就算你元素化也能攻擊到你!”珍將軍得意的:“小賤人,你也有今天!”
“臭女人,你殺了我也不會拿到皇權武裝。”國師向後退著,忽然注意到角落裡的水囊,冷不丁一腳踢過去,喝了一聲:“看法寶!”將水囊踢向珍將軍。
張瀟對她們的內部鬥爭的態度是無所謂,可有可無,瞧個熱鬧吃個瓜。躲在水囊裡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便好。可偏偏天不從人願,這國師被人逼的走投無路,就用他做擋箭牌阻擋珍將軍的追殺。
那珍將軍不是一般人物,暴喝一聲,對著水囊揮出了拳頭。
張瀟連赤須陀本尊的紫鬥氣都嘗過滋味,又豈會把她這嫁接貨看在眼裡,心念一動,凌空一個翻滾,剛好避過她的拳,一屁股砸在了珍將軍的臉上。真氣一動,嗤的一聲,真氣如一條長槍直入珍將軍的咽喉,登時將她衝擊的無法呼吸,心肺劇痛,頭昏腦漲,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瀟哥現在十八氣穴充盈,武夫真氣銳不可當,即便只是放個屁,也不是這個珍將軍能吃得下的。
先不理這珍將軍能不能嚥下這口氣,從水囊中脫困而出,跟著逃走的國師追蹤下去。只見國師手捂著胸口逃出帳篷,化作一縷青煙飄出營地範圍鑽進山裡。
“救,救命。”國師的體魄相對鬥氣強者差的太多,中了紫鬥氣一擊被破了元素化防禦,已經受了致命傷,這會兒氣息微弱,終於難以為繼,奄奄一息發出求救。
張瀟跟進來就看到她已經氣若游絲,裝模作樣的湊過來,故作無知的問道:“這位大姐,你腫麼了?”
“有,有,有藥嗎?”國師睜開眼打量張瀟,發現是個俊俏的東陸少年,身上沒有異力波動,不由大為失望,道:“原來是個凡人。”言下之意,自然是認為張瀟幫不到她。
她的傷勢很重,張瀟略微思忖了一下,取出一顆普通療傷藥塞進她嘴裡,道:“你試試這個。”
張瀟隨身帶的,哪怕是最普通的貨色也是來自小秤砣的,疑似神佑時代的寶貝。
療傷藥一入口,國師就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了,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道:“快,快帶我離開這裡,那臭女人很快會追上來的。”
“什麼臭女人?”張瀟故作懵懂的樣子看著她,道:“你到底腫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小朋友,謝謝你相助。”國師竭力喘氣,道:“聽話,不要猶豫了,你得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不然那個臭女人追上來,不僅我活不了,你也會被連累的。”
張瀟把她拉起,一邊往外拖,一邊問道:“到底什麼人在追殺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若再不肯說,我就把你當做壞人丟在這裡了。”
國師道:“別,別,小朋友,你信我的,我是好人,追殺我的才是壞人,你帶我去安全的地方,我一定報答你。”
“報答我?”張瀟歪頭打量她,不像是藏了一套什麼武裝的樣子,道:“你要怎麼報答我?”
“怎麼都行,金錢,權力,只要俺能給的都可以,甚至娶你也行。”國師一邊緊張的往來路看,一邊沒口子的開出條件,催促張瀟快些帶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