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遠遠地就看到皇帝的神駒飛奔的尾巴都飆起來拉成了線,正往這邊疾馳。
警惕高的臣子立刻就變了顏色,一個老臣更是喊道:“快,皇帝往這邊疾馳而來,怕是圍獵有變故,救駕!救駕!”
他這裡喊到“救駕”時,聲音已然提高了八度。雖說他們這幫老臣的席面離太后等女子所在的席面有點距離,但都是在圍場的開闊之地,並不似是在宮廷中那樣被宮牆阻隔開來,所以,一是聲音傳得遠,二來男女雙方其實還是能遠遠望得見彼此的。
是以這邊的震動很快就傳到了太后那邊。
而太后身後有眼尖的宮女,已經看到皇帝正快馬加鞭往這邊疾馳,下一刻,一個女子就進入她們的視線,其後便是司馬翼等人。
再片刻,眾女子就聽到那瘋婦在喊“皇上,等等奴家”,而司馬翼在後面喊:“李氏,不得對皇上無禮,站住!快站住!”
趙菲嫣起初還看熱鬧一樣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但很快皇帝奔得近了,她才看清那皇帝的容貌——身穿龍袍的司馬修,更何況李氏還在後面不停地喊,嚇的她臉色一變,與楚念低聲道:“姐姐,那不是……”
“咳咳!”楚念趕緊輕咳一聲,使了一記眼色過去。
趙菲嫣和她已經有了相當的默契,立刻打住了話頭。
楚念有點無奈,她帶趙菲嫣來參加圍獵,其實是想拉近男女主的關係。可是那個司馬修,一路上從始至終都在馬車上不曾露面不說,就算是到了圍場,對她們也多有退避。
楚念猜想他可能還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是皇帝的事。
所以,直到現在,趙菲嫣才第一次看見皇帝,也是才發現馬嶽竟然就是當今聖上,驚的一批。
李氏被幾個年紀雖老、但武功卓絕的老將給攔下了。
皇帝見狀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難免怒火中燒,剛要下令先把李氏拿下,就見有個太后身邊的宮女匆匆而來,行禮後道:“陛下,太后娘娘請陛下過去坐坐。”
皇帝只好先壓下心中怒火,龍行虎步來見太后,行禮時注意到太后身後的楚念和趙菲嫣,心知此時再掩藏身份也無用,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反正看那兩個姑娘的樣子,貌似也很聰慧地不打算當面拆穿他曾化名去過妓館的事。
行禮過後他就坐到太后旁邊的位置上。
太后打量他無恙,這才問道:“剛才是出了何事?我見那李氏在後面追你追得緊。”
皇帝的臉登時黑成了鍋底,沉聲道:“也不知道那李氏中了什麼魔障,竟敢如此衝撞,待會兒朕就要招楊傑來問問清楚。”他可不會說那李氏是想那啥他,還不得讓這群公主、命婦和貴族小姐們笑話到天上去?!
他坐在太后旁邊,看不到太后身後楚念和趙菲嫣的表情。
皇帝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清李氏是怎麼回事,可是楚念和趙菲嫣還能不知道嗎?!
她們雖然知道佐婭一早就有所準備,可沒想到是這麼個準備法,直接把李氏搞到皇帝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