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的老禿頭腳步一頓,終究離去。
萬非白臉色似乎看不出有何變化,白芊芊輕聲問道,“覺得如何?”
萬非白搖頭,說不上來有沒有用,就怕有一點,是他根本剎不住了。
臨行前白芊芊卻病了,姚副將憂心忡忡的請來隊中隨醫,魔醫摸了摸脈,說道:“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複雜,這姑娘是一冷一熱間受了風寒了,來的急去的也快,不出三日,這病就自然會好,而且姑娘體質很好,三日吧!三日不好,再來找我。”
老大夫信誓旦旦,讓萬非白“十分放心。”
但是他依然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頭,期間老禿頭也來看過一次,江湖兒女,本不講究設防之類,所以當他見到白芊芊因為高熱而容顏憔悴臉色蒼白時,說了一聲慢慢養就去了。
就連姚副將派人回黃石國也只是知會了萬非白一聲。
回黃石國的目的,是請求重新任命主帥來。
這一去就真的出了岔子。
當三個烽火兵剛越過一座山,就見到了老禿頭。
老禿頭椅在一棵樹上抽著煙,眼睛看了一眼三個人,其中一個認得他,感到很驚奇,問道:“老禿頭你怎麼來了?”
老禿頭磕了一下菸袋鍋,緩緩站起,隨意站起,我來當然是送你們上路的。
哈哈哈!老禿,平時看不出來,你還是這樣一個講情分的,我們回去又不會不來,你怎麼這麼客氣還來送我等。
老禿頭眼眸一緊,殺氣避現,三個人也感覺到了不對,手中兵器立刻抽出,整齊向後退了兩步。
你是?
不錯!我確實來送你們上路的,只不過不是去往黃石國的路,而是黃泉路。
怪就怪你們被蒙了心智,甘願為女子效力。
老禿頭說完這些,咧嘴,露出潔白長期被煙燻的黃黃森森的牙齒,只是等他嘴巴還沒有閉攏,萬非白與白芊芊已經走了出來,隨行的還有姚副將。
白芊芊神采飛揚,哪裡還有半分病氣的樣子,而姚副將長期在邊關,不曾見過曾是魔王謀士的老禿頭,到了後來知道他的身份時,對他一直尊敬有加,現在已經氣的鬍子飛了起來。
所以說話毫不客氣,老禿頭,你也曾是魔王身邊信任的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等?你究竟是真的著魔了還是入道了?
在萬白二人出現之時,老禿頭已經明白了,水落石出,一切已經不用再言,一切都是假象,現在風吹草動,已是虎視眈眈,不可調和了。
老禿頭又拿出他的旱菸來,用火石點燃後不慌不忙的抽了起來,現在他反而很淡定,事實上他就在白芊芊病之時就似乎已經猜到了,只是不知竟然來的這樣快。
他猛吸了一口旱菸後,看了一眼姚副將,我說過,我不會任由魔族由一個女人統領,女人統領的後果,就是亡族的結果,與其這樣,不如讓西方魔族來掌控,西方魔族魔王可是個有勇有謀的男子,同為一族,何分你我?
姚副將已經氣的跳起腳來,兵器取出,就要撲上來,被萬非白拉住。
老禿頭突然笑了,把菸袋鍋一扔,你根本不是我對手,何必前來送死?
要看最終結果,還要看他們。
老禿頭用手一指,指向萬非白與白芊芊。
老禿頭問道:“在動手之前,我想問一下,玄鏡老人真是你們師父。”
“老禿頭你還真是有意思?打架就打架,還有心情問這個,如果你問,我們也不介意回答你,是,玄鏡老人正是我二人的師父,”
白芊芊說話間滿臉的尊敬與驕傲,讓老禿頭有剎那間的恍惚。
我師父大愛無疆,浩然正氣,不分尊卑貴賤,不分男女老幼,在他心中,一切都是眾生平等,白芊芊話鋒一轉,用手指著老禿頭:“而不像你,迂腐固執,你的心魔比你的樣子更為醜陋。”
白芊芊說話毫不客氣,看著老禿頭好像他是個傻瓜,果然,她的下一句就是,“我還從來不知道傻子還有你這樣的,真真漲了見識。”
被一個後輩這樣指著脖子罵,終究不太光彩,可老禿頭只是點點頭,淡淡的說道:“知道了。”
他只是重新撿起仍在地上的眼袋鍋,用手緊緊抓住。
這個還算平緩的山地,浮現出對峙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