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安撫住了姚表妹與小刀,讓她們先進屋裡休息,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才說道:“這裡簡陋,沒有茶水招待客人,請見諒。”
姑娘不必多禮,我只是路過,見沒人才進來休息一下。
是嗎?白芊芊也笑道:“不請自來,豈不是有失磊落光明?不過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暫且可以不計較。”
姑娘知道那人是我?
白芊芊看了一眼他的衣袍然後緩緩挪開眼,公子的衣裳在躍上牆頭時不小心刮到了一旁的樹枝,被我發現了。
那人笑了一聲,問道,姑娘就不問問我是誰?
你願意告知我自然求之不得,但是你不願意說隨便張三李四都是可以的。
哈哈!有意思,他本不是一個多話之人,實在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愛,現在竟然不肯閉嘴,擺出縱然不問,我還是要說的架勢。
他一定要說,白芊芊只好卻之不恭了。
我是西夜國的暗衛統領,我一向反對阿丹為朝廷制定的一統天下的方針,先不說以偏遠小國對付諾大一個天朝,就是我國百姓在戰火紛飛之時都會民不聊生,本就落後,再以卵擊石將會國之不國,我有心阻止,奈何職位低下,不夠資格上書,所以我一直暗中留意阿丹國師的舉動,上次曼妙坊之事我也看在眼中,有幸目睹姑娘風采,這次見姑娘又在國師府,我想事情不簡單,所以才出手,把人引開,沒想到姑娘出手就是為了救人。
白芊芊盯著他的眼睛,忽然嘆了口氣,道“離殤雪,離殤雪,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
被稱作離殤雪的人感到意外,道“你早己知道我是誰”
西域有離殤,是西方另一個太陽,因為家道中落,新星隨之隕落,從此隱姓埋名,而又喜愛穿白衣,眼角處有一彎形圓月如鉤,你雖已經竭力遮掩,旁人看不出,我卻是能看得到的,如果你要問我為何知道,我只能告知你,我從書上看到的。
離殤雪也嘆了口氣:“姑娘博學多才,看來並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如果你有用的著我的地方,儘管說,我想過不了多久,阿丹一定會找過來的,你救的那二人,該如何?
如何還沒問出口,白芊芊已經轉過身來,而離殤已經不知去向。
小院門口,阿丹國師緩緩而至。
院子裡的孤零零的銀杏樹在風中蔌蔌作響,阿丹國師遮著的黑紗看不出表情,但是白芊芊知道,阿丹的殺氣已經盡顯。
阿丹率先開口,你救不走她們的,不過無所謂,現在既然你能找來,怕是姚祁與我約定之事已經敗露,所以那二人也沒什麼用處了,到是你來了更合我心意,沒有什麼能比得上綠宮之人來用處更大了。
看來你很有信心,白芊芊笑道。
本來沒有,畢竟名聞天下的綠宮堂主白芊芊可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傑,但是現在我有了,他揮一揮手,外面湧進來無數的府兵。
“你還有兩個拖油瓶不是嗎?這樣一分心,原本十成的功力怕是也就剩下五層了,如此,我就有把握了。”
阿丹國師陰嘖嘖的笑聲傳來,像在嘲笑她,也在嘲笑自己。
白芊芊也笑了,“我一直以為國師心有成算,人多計謀,現在看來真是高估你了,我就不能有幫手?”
阿丹國師果然臉色變了幾變,他手一揮,他的屬下就像屋中衝去,白芊芊攔都沒有攔,等這些人再出來時,果然兩手空空。
這次白芊芊是發自真心的笑了起來,盯著阿丹國師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何整日帶著面具了,因為心裡沒有陽光,就在剛才,我忽然想起我師父老人家給我講的一個關於西夜國的故事了。”
“因為講的時候怕是我只有六七歲,實在有些歷史久遠,竟然忘了,現在被你一激,我突然想起來了。”
白芊芊大聲道:“因為我師父說西夜國的國師本是個閹人出身,靠著口才與諂媚贏得皇帝信任才一步步的坐上今日這個位子,所以你心裡變態,出門不敢以正臉示人,就是在朝中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就是原本那個太監,你的假喉結到是做的逼真啊,我現在只要告訴天下人你是個太監,你看你們朝廷是否會大亂,皇帝與你,還怎麼像整個西夜人交代?”
白芊芊此話一出,周圍士兵聽了都大為震驚,徹底定在當場,阿丹國師帶著帷幔的臉已經徹底陰寒,下一步,他已經凌空而起,向著白芊芊猛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