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律津城來,一葉像一個出籠的小鳥般快樂,他東瞧西看,滿眼的不夠看,萬非白好笑問道:“你以前是不是難得出一次城?”
不是難得,是一次也沒出來過,因為師兄從來不出城,我也就沒出來過。
萬非白很驚訝,他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那你知道你是怎麼來到寺廟的嗎?”
一葉搖頭,我不知,我從記事起就在寺廟中了,我最親的人就是一竹師兄了。
萬非白點頭,“心中暗想,因為你就是一竹的化身啊!只能說這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
非白哥哥,一葉又問,那麼這次我們去哪裡呢?自從出的律津城,就好像脫掉了無形枷鎖一般,小一葉又恢復了對他原來的稱呼。
我們要去京城,這裡離京城不算很遠,我們去皇宮打聽一下訊息,如果有必要,我帶你去趟西域。
一葉問題很多,萬非白都一一耐心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卻把萬非白刁難住了,“你方才說常聖人是聖人,豈不是他什麼都知道,而且本事大的很?”
萬非白被問的一愣愣地,耐心回道。“本事大沒錯,但是也不是什麼都知道,要知道四海之大,氣象萬千,要學習的東西有很多很多。”
二人絮絮叨叨,一路上卻也非常有意思,路過小鎮鄉村,並沒有什麼風浪起,就這樣到了京城。
秦古京城一如往昔,氣派而威嚴,城內繁華如斯,與律津城又大有不同,萬非白有皇帝親賜腰牌,很順利的進入了朝廷前宮,然後他就靜等聖人召見。
出乎意料的,這次他不但見到了常聖人,還見到了那個老人,那個高高在上,世人敬仰的老人秦古皇帝。
只不過他看上去比幾年前更蒼老了些,眼睛更加深邃,唯一沒有變得是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以及依舊慈祥的笑容。
萬非白行過大禮,皇帝讓他起身,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後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小人,許是早就知道了一葉的身份,並沒顯得驚訝。
他看著一葉說道:“每八年,我都會去靜音寺走一走,看一看,現在一晃六年過去了,沒想到一竹大師就這樣走了,那麼一葉,你有沒有信心把靜音寺管理好?”而且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葉並不怕生,他自小在寺院中也見過許多大人物,雖然來寺廟中只是祈福上香,但是他也知道那些都是大官,會管許多事,也有貪官汙吏還有青天大老爺,但是他聽師兄說起過,歷朝歷代的秦古國數年前的這位皇帝最優秀,凡事事必躬親,才有了現在的和平盛世。
所以他回道:“您是皇帝,還是好皇帝,我師兄說您英明神武,比所有皇帝都要好,一葉既然受師兄栽培,就一定好好學習,以後也要做個好方丈,讓靜音寺越來越好。”
聽著如此童言童語的話,皇帝與聖人哈哈大笑,萬非白也不禁莞爾,孩子嘛!有時候真的可以調節氣氛,讓場面輕鬆愉快起來。
但是閒話家常後還是要轉入正事來,常聖人說道:“芊芊寫的信我已經收到了,對於西夜的齷齪行為好在你們提前洞悉,打,我們大秦古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戰爭最是無情,現在西夜沒有了挑事的藉口,現在還主要看南越國是何態度,我們也好做準備,雖然朝廷現在邊境已經集結數十萬大軍,但是能化干戈為玉帛是最好不過,聽說芊芊去了西域,而她也同時給南櫟去了一封書信,我怕南櫟一人孤掌難鳴,我本看好韋元成守將,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萬非白聽了沉吟半晌,當時我等在南越國,西夜使了一出妙計,對外宣稱是派使臣下戰書,現在看來那是一個煙霧彈,真正目的是尋求合作,而南越國君既然沒有立刻遣退,說明他也有此想法,而且韋守將本是人才,原本是戴罪之身,可是卻沒有立刻追究,怕是皇帝想留他做急先鋒,畢竟南越國小,而且可堪大任的人並無幾人,如果南越朝廷真的應了,怕是韋守將出徵的情況比較大,如此一來,那就真的麻煩大了。
一時之間,幾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