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致勒心裡猶豫起來,心裡悶想:若是他所說屬實,那麼我一旦殺了他,自己是逃不過那兩位至強者手掌心的,可若是不殺,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夏蘇星大方直言,“馬致勒,要殺要刮可隨你便,將著陽城裡裡外外全都安上了耳目不就是為了除掉我嗎?怎麼?現在不忍心下手了?其實在兩個月以前,他們就問我要不要殺了你以除後患,我念及舊情就放了你一馬,沒想到你非但不知恩圖報,反而還恩將仇報!”
馬致勒定眼望著他,“這樣,你將龍智骨交給我,我就饒了你一命,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也互不相欠,如何?”
夏蘇星肯定不願意,便道:“龍智骨我可沒拿到,我到達龍冢後,除了一些普通的龍骨就什麼也沒見到了,些許他們帶走了吧。”
馬致勒不上當,大聲喧嚷著:“你是在騙三歲小孩兒嗎?趕緊給我交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你殺了我就不怕他們報復?”夏蘇星打不過他,就只好用這一招來壓一壓他。
馬致勒厲言道:“我才不管你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今天你若是交不出龍智骨就必死無疑!”
這讓夏蘇星左右為難,他死不死倒沒那麼重要,可鎧鬼需要的龍智骨一旦落入馬致勒的手中,那麼鎧鬼豈不是要受馬致勒的要挾。
他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將龍智骨給鎧鬼帶回去。
實則,他對馬致勒早已恨之入骨,竟然無法逃避,那就鼓起勇氣去面對,他沉聲一喝:“天啟源技,血刃!”
順著他的一喝,其背後展開的焚光血翼瞬間瓦解成無數鋒利的血色晶石,它們尖銳的頂部紛紛散發著森寒的血腥氣息,好似無數雙仇恨的雙眼緊緊盯著馬致勒。
血色晶石散發的猩紅氣息將夏蘇星所在的那一片天空都映襯出了血色,而他正處於血色天際的下方,氣勢噴湧而出!
“血刃,出!”隨著他的一聲吶喊,他背後的血色晶石頓時顫抖起來,然後像洪水氾濫一般,齊刷刷的朝馬致勒奔湧而去。
馬致勒一臉不屑,冷笑道:“就你這第一夙技,實在是看不下去。”
他說得也不假,當血刃即將抵達他身前的時候,他輕輕將手一抬,濃烈的紫色夙力從他的手掌中流溢而出,那紫色夙力形成了一個巨型手掌將所有的血刃一一捕獲,而血刃所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紫色的巨型手掌用力的將拳頭一捏緊,所有化成血刃的血色晶石紛紛成了血色煙塵,片刻後又重聚於夏蘇星的背後,凝化而成了焚光血翼。
在凝化成形的那一刻,夏蘇星受到反噬疼痛難忍,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踉蹌倒在了地上。
馬致勒走了過來,腳踩在夏蘇星的腦袋上,“我若是想殺了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可是有時候,死恰恰是一種很美妙的解脫,所以我並不想直接殺了你,我要慢慢地折磨死你,讓你感覺到死亡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你所遭受的這一切都是拜你的娘所賜,是她背叛了我!”
夏蘇星雙手撐地,掙扎地想站起來。
可是馬致勒死死把他踩在腳下,他根本使不上勁。
夏蘇星憤恨道:“像你這樣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世上,你最後終會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就連死都沒有人給你抬進棺材!”
馬致勒手中漸漸凝聚霸虎榔,邪笑一聲,“那就要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了。”
他話語聲剛落,隨即一揮霸虎榔,那生起的一陣浪攜帶起枯黃的樹葉以及細小的塵埃朝夏蘇星猛地湧來,隨風浪而起的葉塵碎石如同虎一般的身形飛奔而來,同時那似虎嘯一般的聲音震耳欲聾。
夏蘇星來不及躲避,只得用焚光血翼將自己牢牢包裹住,那一虎形之物銳氣不減,徑直向他衝撞過來,直至將他擊飛數百米才虎形風浪才得已消散。
一列列鬱鬱蔥蔥的大樹也被夏蘇星從中切斷,只留下了一列列樹樁以及那斷裂處殘溢而出的樹漿。
馬致勒從容地走了過去,“一個人活著,連自己的卑微都毫無意識,這樣的人再活下去也沒有絲毫意義。夏蘇星,你的卑微是你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我承認你很執著,可是你的執著都用錯了道。”
隨著馬致勒一步步走近,夏蘇星掙扎得越發厲害,“卑微嗎?你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馬致勒嘲笑道:“資格?連我的隨意一榔錘都抵擋不了,你又有什麼資格跟我講話?在我的眼裡,你連生存的權利都不配有!”
夏蘇星從地上掙扎而起,猩紅的血瞳怒視著他,“你大可以再來一榔錘!”
“蠢貨!世界上最愚蠢的決定就是明明能力不夠,卻偏要逞強死扛,竟然你想死,那麼我就送你一程。”馬致勒將霸虎榔捏緊,澎湃的夙力從手心流匯於霸虎榔,手腕部分散發紫色熒光,“死亡相對來說是很愜意的事情,好好體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