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櫟的希望掙扎在生死的邊緣。好不容易讓人從地獄裡拖了出來,如今要揹負在身上的。都是你們這些腌臢的事情。
人生一直不曾開口,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委,如此被細細的道來。
不能理解,這種把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究竟是因為什麼,她在四九城,完整了所有的記憶,只知道人應該靠自己,而不應該靠他人的希望。
可大櫟的皇室,是神授是天選,是他們宣揚在民間所有的道法,讓百姓信服也是應該。
所以,是失了職的林笙,造就瞭如今的場面嗎。
“根本就不對,偏遠百姓多有困苦,這個老奴不敢與你們爭辯”。
陸慎行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可大櫟皇城的這片土地上,即便是靠天吃飯,老天爺的雨水,也從來沒有少的了你們,溫飽還是能掙出來的”。
“能掙出來?”。少婦笑得更厲害。“這位大人麻煩你去綏稜看一看,那是一片鹽鹼地,你能種出個什麼來!”
在場所有人都不說話,只有二毛才醒過神來。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賭聖賭神,你也根本不會給我開賭坊。我們整個村子犯了死罪,刑場上要在被剮一遍,對不對”。
又是那些窮困的記憶湧上了心頭,就是因為極度的貧困,又掙不到錢,所以鋌而走險的上了賭坊,就此染上了賭癮。
“我本來只是想賭點兒錢回去,給我爹看病的呀。”二毛吶吶的說。“可是我爹現在哪裡去了”。
因為窮,沒有錢治病,連棺槨都買不起。那時候還不敢隨手指畫著這漫山遍野的陵墓,只敢一張草蓆子裹了,隨便埋了個墳頭。
“你過來”。殺青,不再理會二毛,隨手指了指那個據說是描摹《千里江山圖》簡直堪比真跡的中年漢子。
“把那個戴斗笠的人,給本王畫一遍”
筆墨紙硯很快的就湊了上來。甚至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用,栩栩如生的人,遮得嚴嚴實實,約莫能透過衣服的樣式。
看起來不倫不類,只知道這不是一箇中原人,其餘的一概不知。
那麼多的寶藏,不知道流向了何方。
林笙看著這個跪了一地的守靈的人,到現在也沒有想好怎麼處置。
本都是些為了掙口飯吃的村民,原來只要輕輕的捅破一個口子,真相,就像日光一樣擋不住的射進來。
她幾乎算是什麼也沒做,蛛絲馬跡都不明顯。
如果村民們不承認,是什麼證據也沒有的。文武百官在下面叫囂著處以極刑,該剮千刀。
禮義廉恥,整個村子一點兒都不佔。
二毛哭哭啼啼的還在殺青的腳邊。“你答應我給我開賭場。你說過我們村子的人,都可以當老爺。英王你撒謊。”
殺青,面對這種情況,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間求助的眼神就看向了林笙。
說實話,林笙到現在也沒有想好該怎麼處置,這些人,百十條人命就握在手中。
別說人,就算是連畜生,在林笙有限的記憶中,她也沒有管過這麼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