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於靳望的記憶,排山倒海來,轟然的截至在,他急衝衝的策馬去給鴻蒙第一次的出征送行。
涼山望亭,連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他來晚了,只能看得見,馬蹄南去的滾滾煙塵。
那是還是鯊寶花在林笙的背後提醒著“老大,望亭裡的靳公子,是來給你送行的麼?”
“我與他許久未曾通訊息,在他眼裡恐怕連個朋友的都算不上,送的哪門子行!”
滴在宣紙上的墨滴,帶來久遠的記憶,敗壞了林笙所有的心情,持著筆的手,突然間的焦躁,下了重手在宣紙上,抹做了一團“算了,不學了!”
靳望面無表情的由著她發脾氣“學不學,都可以,小廚房昨天晚上就頓了雪蓮,小火慢煨,今天早晨喝剛好,你一口都不許漏”
林笙“……”還沒放下的手中的筆,控制不住的就點上了靳望的眉間,不似幼年時的硃筆鮮紅,漆黑的像地獄裡冒出來的煙。
“長大了,一點都不像年畫娃娃了,我問你,當年望山涼亭,你是去送,我的麼?”
一時間無比的緊張,原本還放在書桌上的手,慢慢的收回了袖口,靳望直起了身子“你都想起來了”
“是呀,都想起來了,還能看見你去的時候,兩手空空,想必不是送人吧,是會心上人嗎?”聽了林笙帶了玩笑的語氣,緊繃慢慢的鬆懈“左順門以後,二公主名揚天下,每走一步都在鋼絲之上,側面懸崖深淵,稍有行差踏錯,萬劫不復,我位卑言輕,幫不上任何的忙,對不起”
林笙嘆了口氣“二公主的左順門,沒有記得住,你說的個什麼對不起,走,走,走喝湯去”
“不學了?”
“不學了,醜就醜吧,要是真的上詔書,你就來代筆吧”
邊說著,邊起了身,從書桌的後面往外走,點了靳望的肩膀無比的自然“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會的心上人了?”
彼時的林笙在也沒有了四九城的戒備,慢慢的相信了身邊所有的人,幼時鋪天蓋地的記憶,關於靳望,好像都是在告訴她,多年的好友,未曾不愉,長大了的靳望與小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話少,不會笑,從四九城回來之後,連懟林笙的話都沒了。
“喝完了湯,告訴你”
後來林笙因著自己無比八卦的好奇心,生生的是喝了一小鍋的雪蓮湯。
喝完了,整個禮梅殿還沒有醒呢。
就坐在靳望的門口不肯走“快點,快點,我胃都撐破了容易麼!”
逼的靳望實在沒有辦法,轉身進了臥室,窗頭的案板下,掏出了一個烏金的小盒,這裡是當年林笙留在靳府所有的東西,
有梳頭時忘記拿走的牛角小梳,有非得跑過來逼著靳望跟他踢的毽子,後來靳望不肯,就生氣的仍在了這裡,還有從禮梅殿蒼梧樹上偷來的鳥窩“藏你這裡,它們找不到家,就不會天天早晨嘰嘰喳喳,吵人清夢了”
最後還有一個平安福,本來靳望是最不信的,可事到臨頭,佛像面前沒少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