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絹上還繡著一隻老母雞,都是給林笙準備的,很早之前林笙就說過,雞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動物,全身上下都是寶,從雞毛撣子,到雞蛋,無一不能被人們所用,有益於百姓的才是最好的。
就用這樣的潔淨的手絹,沾上了一身的汙漬,最後還跟寶貝一樣的收進懷裡的不光有沾汙的手絹還有桌子上面那一大章狗爬的字。
幼時靳望的字,就被爭相的模仿,整個盛京,都傳成了風氣,林笙就是這樣的被教導的,所以頂著一身的反骨,總是圍在靳望的面前,寫這一把子的狗爬子的字,日日寫,月月寫,就是為了氣靳望,誠然靳望是被氣到了,可是林笙也就此定了型,也不知道是誰受到的傷害最大,反正在也沒有改的過來,長大了以後的英王,已經知道了羞恥榮辱,在也不肯輕易的露字了。
收好了這一切,靳望才肯離開,走的是一步一個腳印,回到靳府的時候,眾人看了看身後並沒有跟回那位主子,一時間都紛紛的將頭埋得更低——完蛋了,天要塌了。
就連原來陸慎行走路的時候,都是錯開了半步,現在都是生生的錯開了兩步之遙。
給身邊的影衛使勁的使了個眼色,影衛竟然破天荒地的看懂了。
飛一樣的跑去見了聽風聽雨。
眼瞎耳聾的少年一聽說林笙沒有回來,皺著眉就出來了“那位祖宗呢?”
靳望“……”莫不作聲
“人丟了,沒看好?”
“她痴傻還沒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少年們你一句我一句。
逼得靳望總得給人一個交代“跟著慕揚跑了”
一句話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恨不得跟鴕鳥一樣頭都埋在地裡面。
跟慕揚跑了,跟慕揚跑了,少年們沒有了質問的理由,咂摸咂摸了嘴角,最後還是“她什麼時候才能好?”
也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靳望。
英王什麼時候才能變回眾人心中原本英王的樣子,是大家最熱血的敬仰,不是如今蠅營狗苟模樣。
蠅營狗苟的林笙,坐上了相國府十六匹馬拉的馬車,整個接道都走不下行人,這般的排場,還是驚天動地頭一次。
闊大的馬車,跟個移動的堡壘一樣,一進去裡面,暖玉香裘,本以為,古代生活很落後,馬車也是一搖三恍顛簸的很,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車墊鋪的跟軟棉花一樣,不管是坐著還是踩著,都跟在雲彩上似的。
原來從古至今,有錢人的生活從來都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到了相國府停車的時候,慕揚是踩著人凳下去的。
在這樣的封建社會,這是最正常不過的,可是林笙記憶裡的九年義務教育,規矩她一切的想象,這雙腳是怎麼也踩不下去的,人人生而平等,儘管有人天生就在羅馬的盡頭。
無視慕揚伸過來的手,對著跪在眼前的人說到“你起來,走開”
跪在地上的人,惶恐的以為自己匍匐的不夠虔誠,惹了貴人的眼,於是越發的卑微,這裡沒有人跟你談人權,沒有人跟你談平等,你的階級生來就被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