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為這時的猶豫讓自己就這麼掛了,那值得嗎?
何況就算對方在以後會提出過分的要求,前提也是自己能夠渡過這個劫難。
如果白蛇入夥也不能改變結局,反正承諾也一樣不會兌現,那麼這也不算什麼虧本買賣。
【好!我答應你,立血誓!】
克麗絲從地上站了起來,先從空間袋裡取出一個儀式碗,放在地上,並將手裡一直捏著那把短劍用火焰術烘烤,然後再將燒紅的刀刃夾在自己手掌上,而這時克麗絲的身體卻像是凍住了一樣不再動彈。
對此白蛇淡道:
【你怎麼不動了?】
“呃,感覺會有點疼。”
這下克麗絲直接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心話。
白蛇笑道:
【你怕疼?】
“不行嗎?”
知道白蛇在嘲笑自己,克麗絲有些羞惱。
實際上克麗絲也確實怕疼,她本非什麼“頭可斷血可流”的硬漢,在不久前她只是一個生活在一座古堡裡心中懷揣著天真而遠大夢想有忠心的僕從照料和大量財富作陪襯的女巫,當然也可以說她是無冕的公主,亦或者說她是位落魄大小姐,或者一位稚嫩的學者,但不管給克麗絲套什麼身份,她其實都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而已。
她會因肉體的疼痛而面目扭曲,也會因為親友的離去發出悲慟的嘶喊。
或許飽讀詩書帶給她相當的學識和理性,以及蘭葉爾家族之血繼承給她的異於常人的能力,讓她並不普通,讓她在這個世界獨一無二。
但將這些來自身份和物質的外衣全部拋去,那克麗絲其實也就是個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類女孩而已。
前面她能忍住疼痛,是她要麼在危急關頭必須自救,要麼就是有其他讓她不得不分心的事情,無暇顧及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實際上,克麗絲還是怕疼的。
尤其是現在克麗絲是處於完全冷靜,且注意相當集中的狀態下,要拿刀子在自己那細嫩的面板上劃個口子,她確實是有一定心理壓力的。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更重要的是,克麗絲並不想真的立下血誓。
這一刀也不是克麗絲真心想挨的,若不是迫於無奈,以及自己對白蛇的愧疚,她怎會將自己交由對方擺佈呢?
【那算了吧,你顯然沒有做好準備。】
就在克麗絲猶豫不決時,白蛇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說吧!你現在有什麼麻煩?】
【什麼?!你是要幫我嗎?】
克麗絲一臉震驚,她怎想這原本還咄咄逼人的白蛇突然態度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