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魏祥搖頭,聲音沙啞乾澀。
“那這裡呢?”老道的手指往上移了一寸。
“也不疼。”
“那這裡呢?”
一直到魏祥的大腿部位,魏祥才忽然咬著牙斯斯的叫道:“又酸又疼。”
老道點點頭,從自己帶來的包裹裡面取出一副銀針,仔細甄別了一下,拿出一根尖頭三菱形狀的銀針出來。老道先是在那個穴位上按摩了一會,然後才把銀針慢慢的刺入,不一會,就從銀針上面開始留出血液,血液竟然是黑紫色的,完全不似正常人的顏色,放血的同時,老道又拿出幾根銀針,分別紮在不同的穴位上,然後就開始在魏青的腿上不停的按摩推拿,過了幾分鐘之後,從銀針裡面流出的血液終於呈現出了一絲正常的紅色,老道這才收針,然後在另一條腿上如法炮製。
如此幾番折騰下來,老道已是滿頭的汗水,大概半小時後,老道才診斷完畢,魏青的雙腿這時已經有了一絲血色,沒有剛開始哪樣的滲人了。
看到魏祥雙腿的變化,魏青喜不自禁的問道:“老道,天兒怎麼樣了?能治好嗎?”
“不出意外的話,哪位的情況也是一樣,都是經脈淤塞了,我現在施針可以緩解這個症狀,但是想要完全康復,就需要時日了,要是能找到當日施術之人,讓哪位再次施展奇術,說不定兩位就可以完全康復了。貧道修為不夠,暫時是無能為力。”
聽聞老道此言,幾人都是大驚失色,吳尊急忙問道:“道長,你可是說他們真的是被人暗算的?”
“對,施術者是一位高人,”老道說到此處竟然一臉的崇拜,還帶有一絲莫名的興奮。
“操,我就知道,奶奶的,要是讓老子找出來是誰暗算老子,老子要扒了他的皮。”吳天憤怒的咆哮道。
老道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忍住沒有開口。
吳尊剛開始對這個老道也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現在卻已經深信不疑,這老道是有真本事的,隨即恭敬的問道:“道長,你說小天他們是被人暗算的,可是他們為什麼卻一無所知,都是回到家後才發病的?”
魏青也接過吳尊的話說道:“對啊,道長,你說他們會不會中了邪術啊?”
老道哈哈一笑,“邪術到不至於,就是一些特處的手法而已,那人若是想要施展,我想一定會接觸過兩位,你們要是找人可以按照這個線索去找,時間嗎……”老道思索了一會,接著說道:“間隔應該不會太久,估計就在當天。”
魏青和吳尊聽完,對視一眼,這個範圍就小很多了,難度已經大大的縮小,魏祥忙道:“道長不妨就在我這裡先住幾天,等有結果了,我們立刻通知您?”
老道沉思一番,“也罷,我也想見識一下,住你這裡就不必了,我去這裡的道觀掛單就好了。”
以前的道士掛單都是極有規矩的,凡掛單者,必須衣冠整潔,先到號房門口,將單行(背夾、衣物放於門外一邊,衣冠整齊喊“號房老爺慈悲。或喊“迎賓老爺慈悲”,等號房應聲後,方可進內,不得徑直闖入。或略停片刻,內無應聲時,可照前再喊一聲。因號房見有掛單者亦須衣冠整齊迎見,故需有著衣冠時間。
號房衣冠整齊應聲曰:“慈悲”,這時掛單者始得進門。進門亦應講究規矩,如號房站立位置在中間靠左,則進門時靠右先進右足,進內靠右站立,反之則依左入站。先向上三禮,禮畢,曰:“頂禮號房老爺”,號房當即雲:“慈悲一禮、一禮”隨即一躬到地陪禮,概不受道友之禮,以示謙虛。行完一禮,再行二禮,往往號房要擋駕,不讓再行下去,但掛單者亦要表示誠意行下去。號房堅持擋駕,即轉身對號房一揖。
號房讓坐日:“請坐”,答曰:“慈悲”。就坐、坐下時要“坐如鐘”,端身正坐,兩手袖內,拱置胸前,以眼觀鼻、鼻觀心。不得斜依身軀,不得翹“二郎腿”,不得左顧右盼。
之後還有很多問答,都是掛單須有的事項,接著還有退禮、參灶,這才能成功的掛單。
但是現在莫老道要去掛單,這些繁瑣的步驟就完全省去了,以莫老單現在的名頭,上哪兒都要熱情招待的。
莫老道又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
魏青、吳尊等人起身去送,剛出一樓大門,忽聽見樓上一聲尖叫:“啊!”
眾人大驚,仰頭看去,只見一黑乎乎的東西從二樓掉落,正對著吳天的頭頂砸下,眾人齊齊發愣,一時都沒有回過神來,吳天一時也有點懵逼,竟然忘記了躲閃。
就在那個東西要砸中吳天頭部之時,只見一蓬大袖甩出,然後輕輕的託底一兜,接著一個翻轉,老道的袖子像極了流雲散漫,猛的往上一抖。
“接著!”
隨著老道一聲輕呵,那東西嗖的一聲就飛回了二樓,穩穩的落在了陽臺之上。
直到此刻,眾人才看清楚,那赫然就是一個碩大的青瓷花盆,陽臺上還站著那個驚魂未定的女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