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臉瞥著荀彧,掐著腰嚷嚷,“看你挺大個歲數,還以為能說幾句人話,不成想也是個混帳!你既然知道蘭山衛駐紮在大漠最深處,那地方除了風就是沙子,連吃的都沒有,誰有病去假扮他們!你瞅瞅這是什麼!”
說著,大黑臉從懷來掏出一塊梯形牌子來丟到他面前,劉瑾忙撿起來,荀彧接過一看,頓時激動起來,“這牌沒錯,正是當年蘭山衛的腰牌。”
“等等!”
眼見荀彧情緒有些不對,曹丕忽然上前來道:“僅僅一塊腰牌可證明不了什麼,萬一這是你無意間得到,拿出來招搖撞騙的,也未可知!”
“招搖撞騙?你好好看看,那上面有名字。”
荀彧聞言,趕忙把牌子掉了個個,果然上面有一行極其細小的文字,刻著王三發的名字。
“王三發……你不是叫王雷嗎?這塊腰牌可不是你的!”
“廢話!朝廷多少年沒有派人去過蘭山衛了,這牌子成分特殊我們自己製造不了,所以只能使用父輩的腰牌,那上面刻著的是我爹的名字!”
大黑臉說著,還衝身後招了招手,“弟兄們!有腰牌的都拿出來給他們看看,這群混帳王八蛋竟敢說咱們是假冒的!”
在他的呼喚下,果然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拿出了腰牌,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空著手。
“看到了不?”
王雷冷冷一哼,“弟兄們都有腰牌,不過上面的名字卻不是自己的,還有一些沒有牌子的,他們要麼就是同胞兄弟,要麼就是後來被收編的流民軍的後人,這回你們該不懷疑老子的身份了吧?”
當然不再懷疑,就在劉協看到那幾千塊腰牌的時候,他就相信了對方的身份,並且鼻子還感覺酸酸的。
這種滋味實在難以描述。
蘭山衛,一個不被史書記載的軍隊,一個被朝廷解散卻並不自知的隊伍,他們就會怎麼在偏遠的大漠深處駐紮了將近三十年,熬死了一代人後,他們為了生計重新返回中原,這是一個多麼令人感動的故事,又是一個多麼悲慘的故事。
這讓劉協不由想到了一個網上電影,說得就是有那麼一群人,他們為大清駐守在最偏遠的邊緣。
因為山高皇帝遠,所以他們被遺忘,而且也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麼,等到後來大名滅亡,民國告終,新世界開始之後,有探險家無意之間來到了他們的駐地,看到的卻是一群白髮蒼蒼的官軍,以及枷鎖腐朽,只能用一根草繩代替的囚犯。
探險家給他們講述歷史,把他們空缺斷檔的一切告訴他們,可是那群人卻並不相信,到最後為了不讓他們還有落葉歸根的機會,探險家假傳聖旨,才算讓他們相信了世界已改變。
這兩個故事不同,卻相似,但同樣都那麼令人動容。
瞧著他們,劉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荀彧等人也是一樣,就連曹彰那麼一個勇父,都將垂淚。
沉默!
此時此刻,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表達方式。
只是奈何,這時候在後面等訊息的伏典卻忍不住了,直勾勾闖將過來。
還不等開口,黑大漢王雷就發出了一聲雷霆巨吼,揮著拳頭向他砸去。
常言道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說的怕不就是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