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等待在外面的木傾宇蹲在木傾歌面前,神色懨懨道,“妹妹,上來吧!”
北齊的習俗,女子出嫁是需要哥哥揹著出門的,這個木夫人昨日就提醒過。
木傾歌伸手扶著木傾宇的肩膀,直接趴在他的背上。
背緊木傾歌,木傾宇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一步步踏著不情願的步伐朝著院門口走去。
與此同時,一襲紅袍的容瑾修端坐在馬上,皙白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倨傲冷酷,劍眉之間盡是英姿颯爽。
一雙冰冷眸子幽暗深邃,神色淡漠寡淡。
若不是 身穿婚服,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將他和新郎官聯絡起來。
眼看著木傾宇將木傾歌背了出來,徑直走到花轎前將她放了進去,容瑾修冷峻的眉眼間一閃而過揶揄的笑。
“起轎!”
隨著媒婆的聲音落下,一陣陣炮仗聲、吹鑼打鼓聲驟然而起。
容瑾修猛拉韁繩,馬兒緩慢地朝著提督府走去。
看著花轎漸漸遠去,木夫人手帕捂著嘴巴強忍著沒有哭出聲。
木啟明長臂一伸將木夫人抱在懷裡安慰道,“放心吧,歌兒不會委屈的。”
他已向皇上求得恩典,若是歌兒在提督府受到了委屈就立即讓兩人和離。
皇上應允了,且同時也旁敲側擊地警告過容瑾修善待歌兒。
所以,即便是容瑾修再不喜歡歌兒,也不可能會虐待她。
……
此時街道兩側站滿了人,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從木府到提督府的路上鋪滿了紅色地毯,十里紅妝從街頭排到街尾,鮮豔的紅綢在天空中飄蕩著,讓人看著心情舒暢。
街道上還零零散散站著東廠的人,每人都統一穿著寶石藍仙鶴刺繡長袍,頭帶烏紗帽、腰配長劍,威風凜凜地站在人群中維護秩序,神情肅穆嚴謹。
從表情中可以看出,這些東廠的人都對這場婚事不大滿意。
花轎中!
木傾歌早已拿掉了頭上的喜帕,指尖偷偷掀起了帷裳的一角,看著外面絡繹不絕湧動的人群,興奮的全身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哇……好多人啊!”
走在馬車一側的春蟬、突然感到一個灼灼目光盯著自己,疑惑扭頭望去,恰好撞到木傾歌興奮的目光。
嚇得心臟顫了一顫,忙將帷裳給蓋上。
同時小聲提醒道,“小姐,喜帕您是不能拿掉的,這樣不吉利。”
木傾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小聲腹誹道,“這古代的人啊就是迷信。”
“摘掉個喜帕就不吉利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倒是要看看怎麼個不吉利法!”
話音一落,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驟然而起,“歌兒!”
木傾歌身形一震,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這個聲音……莫不是林逸軒?
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嘴巴,“我這烏鴉嘴!”
拿起喜帕迅速蓋在頭上,雙手疊放在雙膝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心底不斷祈禱著。
“快將他帶走、快將他帶走、快將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