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作保,統領哪還敢廢話,只好連聲應“是”,“既然是殿下說不是柳小姐做的,那屬下就去查一查驚鴻館其他人。”
柳蟄點頭,“是該查,一般人進不來驚鴻館的後廚,極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
“本王與柳蟄還有事,先走一步,勞煩統領了。”說著,江獨樓微微朝他點了點頭。
這可嚇壞了統領,把身子躬的更低,“恭送殿下!”
眼看著他們要走,陳月玲剛要問什麼,突然就看見他下巴上的牙印,轉瞬就忘了要問什麼,轉而問:“殿下的下巴怎麼了?”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忽然一笑,極盡溫柔寵溺的瞥了柳蟄一眼,“沒什麼,被小貓咬了一口。”
柳蟄被他看的一陣惡寒,立馬別開眼,“既然這樣,那統領有勞了,等案子破了柳蟄必定親自登門道謝!”
說完就走,江獨樓跟上。
陳月玲忍不住發問:“殿下為何如此袒護她?她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她下的毒?也許她別有用心呢!”
沒等江獨樓說話,柳蟄先反問:“我還懷疑你呢,誰知道是不是你因為殿下對我好所以嫉妒我,就下毒損害我名聲呢?說起來,你的嫌疑比我大吧?你有證據證明不是你下的毒嗎?”
“我、你強詞奪理!”陳月玲氣的臉都紅了,氣急敗壞道:“殿下不能這麼偏心!殿下公正廉潔,不可能做出徇私枉法的事!”
“誰說本王公正廉明?”江獨樓挑眉,“本王怎麼不知道?”
他說的理直氣壯,拉著柳蟄對統領道:“人本王帶走了,三日內定會給你個答覆。”言外之意就是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但我不相信你能查出來。
陳月玲就看著柳蟄跟著江獨樓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驚鴻館,急得抓著統領罵:“那是嫌疑犯,你都不抓嗎?!筆錄都不做嗎?你是幹什麼吃的!”
統領無奈道:“那是凌王殿下!”
江獨樓於濃濃夜色中,在門口優雅的撐開白紗傘,柳蟄還有些沒回神。
“沒想到你看起來一本正經剛正不阿的,徇私枉法起來還挺有一套。”
“嗯?”他微微側頭,“你說什麼?”
“沒什麼,”她立馬改口,“我說你剛正不阿公正廉明,徇私枉法的人在你這裡無處可逃!誇你呢。”
江獨樓就當信了她這鬼馬說辭。
看著他頎長的白色背影走在花燈小巷中,各色燈火映照在他雪白的衣袍上,街邊小吃的蒸汽和佳餚美味飄街過巷,籠罩了他一身,也沒能給他渡上一絲半點的煙火氣息,他由始至終都如九天仙君一般不染凡塵。
看著看著,柳蟄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從跟蕭良一起打天下開始,到現在十年了,她再沒有體驗過被人維護的感覺。
江獨樓一句話就能把她從漩渦中心解救出來,可她此刻覺得非同尋常的卻不是他的影響力,而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如果沒有他,她也可以自證清白,然後查出真兇,但他卻用一句話就達到了她要費盡心思才能達到的效果。
沒人幫助她也能過的很好,但有人幫助、有捷徑可走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許多年了,許多年沒有體驗這樣被人護著的感覺了。
他的背影不算高大魁梧,卻很堅挺,他永遠站的筆直,在茫茫人海中叫人一眼就可以看見,一眼就再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