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轉暖,又正值正午,柳蟄只穿了三件衣服都覺得有些熱,他在白色的中衣外只著了一件藍色紗衣,束腰的絲絛底端墜著個指甲蓋大小的水滴形狀的白玉墜,垂在榻下搖搖擺擺,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撐著額頭側躺著,青絲鋪散在胸前,鳳眼裡揣滿了溫柔的看著她,嘴角還帶著抹恰到好處撩人心扉的笑。
凌王,真他媽的好看。
這叫女人怎麼活?
柳蟄在心裡罵了一句,面上還得不動聲色,面對他這副勾人心魂惹人犯罪的樣子,她堅守心中一片淨土,“我想請問殿下,殿下有沒有於文壇上造詣頗高的人物,借我幾個用用。”
她直接忽略了他看似認真的那兩句調侃。
見她絲毫不為自己的美色誘惑,江獨樓有些受挫。
他不如以前貌美了嗎?男女通吃老少皆宜的江獨樓不復存在了嗎?
他不是一個自戀的人,但也很清楚自己,他從來都知道自己好看,但他不在乎是一回事,別人不被他迷惑是另一回事!
別人迷戀他他可以不在乎,別人不迷戀他他會受挫的!
他故意把聲音放的低沉了些,更有磁性,“你自己不已經是大師了麼?還要什麼人?”
柳蟄根本沒意識到他的變化,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小算盤:“我只是書法還行,但什麼詩詞歌賦我就完了,我想要個全能的,沒有全能的一樣一個湊全了也行。”
反正戰書上也沒限制黎邦會去多少人。
再一次被忽略魅力的江獨樓終於洩氣了。
“老規矩。”
拿訊息換。
柳蟄囧了,“最近好像沒什麼訊息可給你的。要不先欠著?”
“本王不喜歡賒賬。”
他半合上眼,聲音清冷。
柳蟄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怎麼還生氣了?
“那你換個別的?”有求於人的時候就得把姿態放低一些。
江獨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仰面躺在榻上,手枕在頭下,“本王對你驚鴻館的‘那年傾心’一直有所耳聞,但無奈公務纏身不得空閒一品美味,實在是一個遺憾……”
那年傾心是當初驚鴻館被黎邦會砸場被迫關門歇業時她找人做的新菜系,主要材料就是馬肉,工序倒是不算複雜。
“這個簡單,蒼朮腳程快,我這就叫他去打包一份。”
“打包的速度再快也不新鮮了。”
柳蟄咬牙,“行,我讓蒼朮給你現做一份。”反正這菜色本來就是他研究出來後教給驚鴻館廚子的。
江獨樓睜開一隻眼不滿的看著她,“求人辦事貴在誠心,事事要下人做,本王如何看得到你的誠心?本王做事向來謹慎,你不實心實意,本王很放心不下啊……”
他甚感憂心的嘆息一聲,彷彿這菜不是她親手做的就心意不誠別有所圖,要謀害他一般。
柳蟄冷笑,“你故意的是吧?我哪裡招惹你了?”
“我幫你找人,你做道菜犒勞我不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