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人都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傳聞從夾岸山回來的路上一日三餐都是凌王殿下親自喂的,還以為不是不實就是誇大其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正主承認了?!
屋子裡的丫鬟小廝互給眼色,掩蓋不住眼中的激動。
梧桐忙給她順氣。
要是平時,飯桌上噴水這麼不雅的事柳照仁早該呵斥了,可凌王殿下那擔憂的小眼神落在她身上,柳照仁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柳蟄強緩過一口氣來,驚恐的看著江獨樓,把頭搖的撥浪鼓一樣,“我好的很,我不止能吃飯,我現在一個打仨都沒問題!”
他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那就好。”他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攏著袖子站起來,探身跨越半個桌子放到她碗裡,“多吃些,有助於傷口痊癒。”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她哆哆嗦嗦的夾起來,回了他一個勉強的笑,“謝殿下。”
然後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咬了一口。
食不知味。
掌燈時分,終於把這尊神送走了,府門前她揮著小手絹給江獨樓送行,臉上笑開了花。
男人一隻腳踩在上馬車的臺階上,看見她這表情又折回來了,“給你的藥記得用,都是我親自調配。還有,記得想我。”
最後,柳蟄是捏著拳頭咬著牙把他送走的。
“殿下對妹妹真是上心啊。”柳笙來到她身邊,目送著遠去的馬車。
柳琳陰陽怪氣,“我看殿下是被她迷的不輕!”
“好大的酸味兒……”柳蟄以手作扇在鼻前扇了扇,路過她身邊時湊近她聞了聞,皺眉跳開,“幾天沒洗澡了?”
“你!”柳琳小臉氣的通紅,指著她的背影罵:“豈有此理!”
馬車裡,江獨樓掀開車簾一角往後看,正看見那一抹紅色身影回府,想到今日種種,嘴角勾起一抹笑。
朝廷上的勾心鬥角經歷的多了也覺無趣,日子太無聊,難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柳蟄在柳家的地位終於抬起來了,李婉秋在非晚閣院子裡看著來來往往搬運工具的小廝,眼角眉梢都是歡喜,拉著旁邊逗貓的柳蟄說:“我們母女終於苦盡甘來了。不過老爺怎麼突然又要把非晚閣擴大了?”
竹筍窩在她懷裡睡懶覺,她躺在搖椅上打哈欠,“可能因為我救了柳家吧。”
江獨樓走後的第二天一早,柳照仁就下令讓人把非晚閣擴一倍出來,把旁邊一個花圃和兩間廂房納進去,又多調過來兩個丫鬟,這待遇就跟嫡女一樣了,只差個名分。
李婉秋還在喋喋不休的猜測感嘆,柳蟄卻知道為什麼。
那晚江獨樓走之前跟柳照仁私下說了幾句話,應該就是為的這件事。
雖然是錦上添花的事,但她還是有點感動的。
說著說著,李婉秋突然就說到了文會上,“長生,這次文會你還去不去?”
南宮秋是錦瑟臺的文友,為華京在文會上贏了不少好名聲,以前她都會去看的,但今年出了這樣的事,李婉秋不確定她還會不會去。
柳蟄拿袖子蓋在臉上遮陽,“不去。”
又沒什麼好看的,她也沒資格參加文會,頂多去旁觀,可她又不喜歡看這些舞文弄墨的東西,有那功夫不如去驚鴻館琢磨琢磨怎麼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