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蟄沒空跟他探討是否砌牆的問題,言簡意賅的說:“柳河去南疆後你要盯緊他,這個人腦子不大好使,很容易被人忽悠,他極有可能被襄王的人買通阻止你追蹤,但如果把握好時機,我覺得你可以順便端了那個鏢局。”
“這鏢局是他的情報組織?”
“不,”她搖頭,“鏢局只是他光明正大與南疆聯絡的線路,真正的情報組織掌握在他身邊人的手中,不過如果這次能切斷他跟南疆的聯絡,對你絕對有好處。”
“哦?”這倒是讓江獨樓有了興趣,“什麼好處?”
柳蟄抿唇,“這個你暫時用不上。”
這是後面的事,都告訴他了自己以後的利用價值不就打折了嗎。
江獨樓面向湖面,若有所思,“我前兩日可是幫了你兩個忙。”
一個是驚鴻館擺脫南宮秋,一個幫她懲治柳琳。
柳蟄比了個拒絕的手勢,“南宮秋那個我承認,但柳琳那個我可沒讓你幫我!”
“但你承了我的情。”
這……倒也沒錯,不然她那鞭子是躲不了的。
可是,跟後面的合作比起來,她寧願挨鞭子。
他拍拍她的肩膀,臉上掛著自以為親和的笑,“放心,我不會卸磨殺驢的。”
柳蟄見實在躲不過,只好說:“你要答應我,先讓柳家捲進去,我需要這個機會,柳家陷入困境後你再行動。”
江獨樓大概猜的到她的用意,點頭,“好。”
她這才說:“萬永年的案子終究會查到襄王頭上,襄王為求自保,可能會下令讓南疆守軍逼城,皇上身體一向不大好,可能會因此氣的一命嗚呼,後面如何混亂,你當有所猜測。”
“案子已經查到了襄王頭上,十二皇子為襄王求情被責罰,太子為其說話,被禁足。你之前說的都應驗了。”江獨樓看她的目光帶著探究和警惕,“你究竟是誰?”
他讓人去查了柳蟄,她身份無誤,但從前十七年她從未展露如此才華。若說玄學演算未來之事,他並非不信,因為他就是學過這個的,但這些只能按照當下運勢演算出大體,絕對不可能像她說的這麼詳細。
要麼,她有其他秘密途徑得到訊息,要麼,她就是這所有事情的參與者。
前者,他必須得到這個途徑,後者,他可能需要抓了她。
柳蟄眼皮一低,忽然彎起唇角,“殿下這是沒打算讓我回去啊?”
她感覺到這看似靜謐的四周其實已經佈滿了暗衛。
“非也,本王只是好奇你這些未卜先知的訊息都是從何而來?”
他算過她的命,得到的卦象卻前所未有,他江獨樓算卦沒有算兩次的說法,所以他把那“非生非死”四個字當做自己修習卦術以來唯一的一次失誤,當然沒臉提這茬。
畢竟,這世上哪來的活死人?
柳蟄就知道他不是這麼好糊弄,“看來你是不相信我是上天送給你的禮物啊。”
“你與我交易,總該有所圖,本王不信你真的要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