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雲山脈·正殿前廣場
雲峰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愕然,雲靈芝與雲青崖紛紛出言斥責他的自作主張,言而無信。
千鳥乃雲沐笙恩師雲折枝唯一的遺物,所代表的不光是對雲折枝的懷念,更是傳承,雲沐笙此時更可謂是怒火中燒,強忍著怒火咬牙切齒的問了一句:
“你為何如此?!”
雲峰依然跪著,看著自己手中斷劍,眼角已有些溼潤,哽咽的說:
“當年登劍大會,凡是折枝掌門與華仙子中任何一人獲勝,煙雨樓主便可答應將那七殺錄殘卷之一,放置於煙雨樓,自古煙雨樓雲集天下高手,縱使他掩日閣再強也不敢輕舉妄動。
若不是你的父親先後戰勝了折枝掌門與華仙子,使得那殘卷只得留存在華雲,華雲也不會招來兩年前的殺生之禍!你說!我怎甘心將千鳥交與你手中!”
“我父親?”雲沐笙愣了一下,多年來從未有人提及過父親有關的下落,竟是能夠戰勝師父與華仙子之人。
“夠了!雲峰,你言而無信,已不配再為華雲弟子,從今日起,逐出師門,再不得回華雲!”
雲折梅說完,雲峰連呼吸亦開始顫抖,但還來不及讓他傷感便被幾名弟子帶了下去。
臨走時,他最後望了望這正殿上方的碩大牌匾,“華雲派”這陪伴了他將近半生的三個字,從此與他再無了干係。
碎雲山脈·折梅殿
夜晚時分,雲沐笙來到折梅殿向雲折梅問安,雲折梅命人斟了兩杯熱茶,與雲沐笙同桌坐下。雲沐笙剛想開口,便被雲折梅打斷:
“若是想問你父母之事,莫再提,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知道。”
雲沐笙稍微頓了頓想不到自己的心事被雲折梅一語道破,可除了詢問父母之事,其實他還有一個請求。
如今雲沐笙已經成年,這快雪劍法也已有些心得,卻從未出過山門,江湖景象也只是從書信中聽朋友描述。
故而他想入這江湖,親自遊歷一番,見一見師父師姑曾經去過的地方,想必會有所感悟。
雲折梅聽完,嘆了口氣,彷彿早已料到雲沐笙今日前來的原因,緩緩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是想去江南參加登劍大會,奪回那柄千鳥,但你可知,這登劍大會的排前列選手實力,各各都是十分強悍,雖然登劍大會有年齡限制,可天下奇才輩出,要想奪得武之巔,絕非易事。”
雲沐笙眼神變得堅毅起來,回到:
“人生來便只在這世上幾十年,欲成之事若不曾努力便任其溜走,弟子心有不甘。”
雲折梅聽完微微一愣,不知從何時起,那個每天只會嬉笑玩鬧的糊塗小子已然變成了一個有思想有擔當的大人,說話神情,與年輕時意氣風發的雲折枝簡直是一模一樣。
雲折梅望著略微有些出神,又急忙回過神來,既然雲沐笙有此想法,雲折梅這做師姑的自當不會阻攔,不論如何,華雲永遠是雲沐笙的家,只是詢問了其打算何時啟程。
“明日一早便出發。”
“這麼急?靈芝與文清從小待你如手足一般,不去道個別?”
雲沐笙轉頭看向窗邊,窗臺上的積雪潔白無瑕,晶瑩剔透,好似清清師姐雪白的肌膚;窗外邊的飛鳥引吭高歌,瓊音繞樑,好似靈芝師姐爽朗的笑聲,半晌後,才嘆了口氣道:
“唯獨她們倆,我怕見了,便再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