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仍是不甘示弱,依舊賣力地用口中靈力衝擊著那層冰塊,可那封住他口鼻的冰並沒有停止生長,在它全然將口鼻覆蓋後,忽地生出一冰刺與周遭鎖鏈相連,活動了下它尖銳的刺頭,隨即貫穿了那閻君的嘴巴,再直直地插在了其喉嚨處。
霎時間烏鎮變得安靜了許多,那閻君再沒了哀嚎之聲,隨著鎖鏈的一點點拉拽,終是被封印進了陣法之中。
五人脫力一般地癱軟在地,雲沐笙感覺自己的腿腳像是負重了一塊大石般疲憊,卻仍舊拼了命地爬到秋洺洺的身邊。
身後傳來烏鎮一眾百姓的歡呼之聲了,萬事烏皺著眉頭,用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望著雲沐笙,他凝聚身上僅有的絲縷靈力聚在眼中望去。
只見那少年體內的內力迴路竟有縱橫交錯的兩道,皆化為了靈力,一道集千萬風刃合縱,一道極寒氣息連橫。
“他。。。他竟是。。。雙行驅靈使?!”萬事烏不敢相信他眼前所看到的,難怪方才那極寒之氣亦能夠傷到那閻君,甚至與五行弒神陣中的鎖鏈相連。
而此時的萬事烏卻沒有時間來嘆息這一奇蹟般的少年,因為將靈力匯聚眼眸的萬事烏,此時正看到雲沐笙懷中那紅衣女子的靈魂,正如一風雨中的燭火,微弱地搖曳著。
一行人走到兩人跟前,雖說知曉靈魂消散至此之人幾乎不可能存活,不過萬事烏仍是下意識地聽了下秋洺洺的脈,不知怎地,總覺得那微弱到就快停止的脈搏,仍舊頑強地支撐著,氣勢上,似乎完全沒有消去的樣子。
一旁的鈴原葵感知道體內一陣異動,她立馬心領神會道:“拜託了,奈緒先祖。”
說罷便將雙手貼在秋洺洺的後頸處,一陣妖豔的火焰從她的掌心又流入了秋洺洺的體內,萬事烏隨即從她的身體中感知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這似乎並未能讓秋洺洺微弱的生息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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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遮蓋了遠處的房屋,近前的枯樹死氣沉沉地佝僂著背,腳下發黑的溪流泛著一股惡臭,秋洺洺在這等惡劣的環境下向前走著。
不遠處,見一老叟在一泥濘池前釣著魚,黝黑的臉上看不清五官,卻給秋洺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記不起自己為何出現在這個地方,只是那似曾相識的老叟,隱隱約約地讓她有種不祥之感。
“老先生?老先生?敢問,這裡是何處呀?”
秋洺洺向著那釣魚老叟問道。只是那老叟仍是背對著她,不加理會,秋洺洺隨即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那老叟的背。
誰知那老叟忽地一陣猛烈的咳嗽,看似虛弱地癱倒在了地上,嘴中不知名地吐著泛紅的冰渣子。
“老先生,你怎麼了?”
那老叟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孱弱地道了一句:“隨我走便是。”
說罷,便伸手要去拉秋洺洺,秋洺洺覺著有些個不適,下意識地想要向後縮一縮,避開那老叟的手,誰知不知怎地她像是被什麼東西定住一般,一動不能動。
就在那老叟的魔爪即將伸過來時,一朵彼岸花落在那老叟的頭頂,霎時間燃燒起來,叫那老叟燙得立刻縮回手去,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那冒火的彼岸花挪開。
只是那朵不知名的奇花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總能隨著風再次撲向那老叟,即使過程中掉落了許多片花瓣,卻依舊頑強地撲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