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弈州城·寧淮河
“哎呀,公子真是口是心非,說好愛看奴家喝酒,怎的不給奴家倒酒了?”
“可是。。。酒已然喝盡了呀。”
寧淮河上的一葉扁舟中,一紅衣女子正枕在一名少年的臂彎上,揪著其耳朵鬧著要酒喝。雲沐笙無奈看著懷中這酣然少女,一改平日裡的書香之氣,倒顯得極為可愛。
忽的雲沐笙隱約感受到不遠處的岸邊叢中,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於是悄悄聚氣在手,霎時間突然向那裡射出一道氣刃。
隨後叢中一陣作響飛出一少年劍客,夜幕讓雲沐笙無法看清他的臉,不過看身形好似在哪裡見過。
只見那少年步伐輕盈如蜻蜓點水般從那河面上點了幾步,便如一片落葉般立在了船頭,近前一看才發現竟是那徐文秀膝下之子,徐長安。
“哎呀,被你們發現了,姐,你又喝酒,還喝得這麼醉,爹知道了又該說你了。”
徐長安無奈地看著眼前醉倒在雲沐笙懷中的秋洺洺,雲沐笙觀其神態以及說話語氣,倒像是個乳臭未乾、老實本分的少年,沒想到竟有如此輕功能飄於水上。
“你不是徐文秀的兒子嘛,怎稱呼她為姐姐?”
雲沐笙一則有些好奇,二來也對眼前這憨厚少年頗有好感,便主動與之搭話。
徐長安則也是憨厚一笑道:“誒嘿嘿,姐夫見笑了,咱們天機樓幾大堂主與樓主之間都如同親兄弟一般,咱們這些做小輩的自然也是兄弟姐妹了。”
“徐小子!不許瞎喊!”
徐長安這一聲姐夫倒是把秋洺洺的酒都喊醒了,雲沐笙雖說嘴上幫著秋洺洺,但心中對這位少年劍客的好感倒是多了不少,沒想到這憨厚老實的樣貌,倒生了張喜雀嘴。
寧淮河上的遊船幾乎都已離去,兩人酒也喝罷,興也盡,該是晚回舟的時辰了,一如那如夢令中誤入藕花深處的女子,她若當時也有那不飲酒,卻只賞佳人的雁字相陪,不知是否還能看到那驚起的一灘鷗鷺。。。
江南·弈州城·登劍大會會場
編鐘之聲響徹弈州上空,擂鼓的震動顫動著眾人的神魄,萬眾期待的八強對決正在場館內如火如荼地展開。
比賽場地不似昨日,被切割成四塊的小擂臺被合併成了一塊大擂臺。
葉千秋宣讀完今日的比賽相關事宜後,便開始進行了八強賽第一輪的抽籤,只見八名選手的名字被分別刻在了八塊木板之上,被插在一圓形轉盤之中,轉盤中間有一指標,連轉兩次指到的兩名選手,便是第一輪要出戰之人。
八名選手亦是紛紛坐在了場館最前排的八張特地準備的座椅之上,誰若是被抽到,當即便要上臺。
雲沐笙與其餘眾人紛紛向座位走去,只是在入場之時,忽地從空氣中感受到一股久違的寒氣,那是華雲的弟子身體上獨有的氣息,難不成今日還有同門之人也來這會場了?雲沐笙想到這裡,更是決心要好好贏下比賽。
只見葉千秋抓上轉盤一側,沉手用力一轉,轉盤快速轉起,上面八名選手的名字在其中變得模糊不清,場內眾人皆死死盯著那臺上轉盤。
字跡逐漸清晰,輪盤停下之時,指標指在了一天字木牌上,抽出一看,正是天玄宗的四象劍客——司徒昭。
“師弟加油!可不能讓師兄丟了面子啊!你若是贏了,我便讓師父許你少抄幾頁經文!”
一聲突如其來,令人發笑的助威聲頓時從天玄宗的座位區響起,雲沐笙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那天玄宗出了名的活寶姬斬玉。
司徒昭本就靦腆,被姬斬玉這麼一叫喚,更是尷尬得無地自容,只好忍受著臺下的笑聲硬著頭皮走上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