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談未央也被花無鳴剛才的語氣嚇了一跳,在她的印象裡,丈夫向來是個心平氣和的人,不過若是換作旁人,早已是心亂如麻不能自理,想到這裡,談未央些許心疼地勾了勾花無鳴的衣袖,望了他一眼。
眾人來到一間辯刑司的會客廳內,不愧是朝廷直屬的刑罰斷案機構,從外部到內部的裝潢程設都是莊嚴肅穆,富麗堂皇,所謂會客廳竟然是一座建在三層樓頂的一座涼亭,長長的石桌上已經備好眾人的茶水點心。
不久後,雲沐笙被幾名雨侍送了上來,當他摘下遮眼布,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同伴們,一時激動不由地張開雙手迎了上去,卻被風晚一隻手擋住:“喂,多日不見,你怎麼成了個大閨女似的。”
雲沐笙尷尬地笑了笑,這一笑,使得風晚突然覺著靠在雲沐笙胸前的那隻手受到了些不同往日內力流向,難道這傢伙這幾日武功又精進了幾分?
出於好奇,風晚先是假意回頭,隨後忽地轉身從腰間轉出烏金匕首,使出影刀流二之形·千影刺,只見那短短匕首在風晚乾淨利落的手法之下轉得飛快,漆黑的刀尖如同影子般難以捕捉,飛速向雲沐笙刺去。
雲沐笙出於這幾日都在地下修煉功法的緣故,使得佩劍並不在身旁,只得以肉身躲閃。
倒影回閃之間,雲沐笙突然有了些奇怪的感覺,那匕首看似轉得飛快,其實大多隻是殘影,有威脅的只是真實的那一把。
說時遲那時快,雲沐笙退讓之際忽地一駐足,伸手猛地向前狠狠一捏,風晚方才快得使人眼花繚亂的匕首,竟被雲沐笙三指死死捏住。
眾人當即一驚,眼前這白衣少年在他們眼中當真是不凡,尤其是風晚跟墨玉青,在他們療傷的這段時間,武學修行竟被雲沐笙拉開了差距,心中實屬不甘。
“風晚兄,看來在我們睡覺的這段時間,有人偷跑了哦。”
墨玉青搖著摺扇,笑著望著風晚那尷尬模樣。清河見狀更是會心一笑,本是想要以教授武功的方式賄賂雲沐笙幫自己做事,沒想到竟有意外收穫。
“掌司大人,這幾日勞煩清蓮姑娘助我武學更進一步,在下心存感激,有什麼條件,便說出來吧。”
清河聽完雲沐笙這番話,眉角微微向上挑了挑,有著些許意外。“你既然知道本掌司有目的,還敢前來,難道不怕我們的目的不善?”
雲沐笙笑了笑,回首望了望不遠處大樓上那“拂首望日”四個大字,喃喃道:“有的人放棄廟堂富貴,為了某位故人,一心主持正義鎮守江南一隅,這樣的人,怎會讓我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您說是吧掌司。。。嗷不,應該稱您為,清河公主。”
“公主?!”
在場眾人皆愕然,回想起這位掌司大人在門口時好像說過自己的的名號,這李清河的李,難道就是李氏南陵的李?這辯刑司的掌司大人,竟是南陵皇帝的滄海遺珠!
清河臉上略顯無奈,雖說她早已知曉雲沐笙與花小柒兩人這半個月以來,一直在借練武的名義偷偷調查十年前的事情。
畢竟這件事需要他們兩人自己查出真相,清河才能說出她想讓兩人做的事情,可她已然儘量在案件中對自己是南陵公主的事閉口不提,沒想到還是被兩人查了出來。
“少俠果然敏銳,本掌司引你來辯刑司確有一件事要託付與你,至於本掌司是南陵公主一事,還請在場的諸位莫要聲張,畢竟。。。”
清河話未說完,忽地從身後傳來一陣殺氣,亭臺圍欄處突然冒出一高大紙偶,清蓮下意識地護住清河,沒想到那紙偶好似本就是衝著清蓮而去。
紙偶張開刀刃般的手臂,死死將躲閃不及的清蓮抱住,隨後像是被什麼人拉扯了一下,猛地向欄杆外飛去,清蓮就這樣隨著紙偶,從三層多的高樓之上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