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花飛雁發現這武學中的不少路數稍加以變通,便可融入自己的摺紙戲法當中。一次,花飛雁正給小姐表演戲法,紙片折出各種樣式的動物彷彿活了過來,在小姐身邊翩翩起舞。
卻被路過的少公子撞見,這少公子乃是個武痴,花飛雁那紙片飛舞之術在他眼中豈還是逗小孩子玩的戲法,分明是有內力驅動紙片的一套詭譎的武功流派。
於是那少公子便提議要求花飛雁用那銅鏡御紙之術與自己比試,花飛雁作為一下人,只得答應,不出幾招,紙人被少公子幾劍斬落。
花飛雁本以為此事會就此作罷,不曾想武痴的少公子卻不依不饒,覺得是紙片太脆弱的緣故,於是命人將家中商隊與北虜貿易時,買來的特殊紙質材料交予花飛雁,並且讓其將這鋒利且韌性十足的紙裁成利刃的形狀,再與自己比試。
幾日後,少公子果然再次前來拔劍比試,花飛雁揮一揮手中銅鏡,亮出被裁成無數利刃的紙片如被風吹落的桃花般洋洋灑灑朝著少公子襲來,少公子劍勢亦不弱,接連斬下好幾片紙刃。
可花飛雁操紙之術遠出乎少公子的想象,紙刃飛行軌跡開始變得變化莫測,少公子開始不敵,花飛雁從未與人交過手,一時間沒能收住,竟取了少公子的性命。
見釀成大錯的花飛雁從此逃離,流落江湖,為了能夠生存,便憑藉著自己創立的一手明鏡飛花術,加入了江南有名的殺手組織——凝聲聽雨樓。
從此雙手染血殺人無數,在此期間,也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並與其誕下龍鳳胎,鳳女先出名為花小柒,龍男隨其後名為花無鳴,而等姐弟倆剛剛豆蔻年華時,花飛雁卻意外死去,只留下了隨身的銅鏡與紙偶,以及身上的一抹桃花香。
多年來,花小柒不斷鑽研母親的明鏡飛花流,誓要傳承母親這獨有的武功流派,成為頂尖的高手。
而花無鳴則不然,他自幼學醫,只想在江南找個好去處,過上安定的日子。
雲沐笙聽完姐弟倆的故事可謂是大為震撼,難怪花小柒那一身怪異的武功如此厲害,原來身上所揹負的東西亦是不輸自己的沉重,他思慮片刻,抬頭向花無鳴問道:
“煙雨樓究竟為何對我們如此優待,就因為除了鱷魚幫?”
花無鳴無奈的笑了笑,從衣袖中掏出一根白色絲帶,心境坦然道:“除掉鱷魚幫自然是件偉績,不過少俠可還記得,兩年前您帶領華雲掌門的送葬之隊來這豪傑冢,恰好在過留行橋時,狹路撞上一隊紅喜事人馬?”
雲沐笙仔細回憶了一番,雖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可腦海中還是依稀記得當時的場景。“難道你是。。。?”
“不錯,那天正是在下與未央的大喜之日,未央是瑤池宗的弟子,那日若不是少俠慷慨讓行,誤了參拜瑤池宗主的時辰,我一人受難事小,讓煙雨樓失信於瑤池宗,可就事大了。”
雲沐笙聽完花無鳴所說,便想起了當時在師父靈堂之上,那瑤池宗的人馬也是來遲了片刻,原來是那宗主妙成瀾忙著先去接受花無鳴的婚事參拜了,這下一切倒是說得通,心中不經感嘆這善緣因果,以及這煙雨樓之人的有恩必報品質。
雲沐笙突然想著有些不對,既然花無鳴兩年前便已成婚,那年歲必定二十有餘,而那與花無鳴作為龍鳳胎出生的花小柒,豈不是。。。
“你用這種表情看我做什麼!”
花小柒那嬌楚之聲再度響起,語氣中除了疑惑外還夾雜著些許羞怯。雲沐笙彎了彎眼角,這是他這幾日以來第一次面露些許的笑顏:“小柒姑娘還真是,芳齡不可貌相。”
花小柒一聽這話瞬間惱怒了起來,即便是她這樣終日修習鑽研明鏡飛花流的習武之人,可畢竟是女子,要說不在意自己的年齡容貌那是不可能的,隨著手中揚起的銅鏡,數只如利刃般的紙片便從衣袖中飛出。
“你你你這人怎得開不起玩笑啊!”
雲沐笙見此情景大驚失色,慌忙向後退了數十米,花小柒則並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收起了平日裡嚶嚶作態的語氣,厲聲說道:
“正好可以幫鳴兒個忙,若是你贏了我便放你離去,若是輸了。。。那小哥哥不僅要回煙雨樓,還要給奴家磕頭認錯哦~”
前一秒還是嚴肅中又帶著怒意的語氣,下一秒卻又突然變回那嬌柔之語,放著狠話,叫雲沐笙聽著是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