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鱷魚幫被襲,楊鐵豹的死訊傳遍了大江南北,百姓無不歡呼雀躍,只是都不知是何人所為。
為了以免攬月山莊受到牽連,月色的各位幫眾,都將那晚的行蹤閉口不談,只是聽到有人誇讚那些神秘的除惡英雄時,不免嘴角上揚。
自家人做了這麼大的事,即使能瞞得過天下人,亦是瞞不過心思縝密的陳文虎,雖然嘴上斥責北冥玉行事太過冒險,可對他的態度,明顯是緩和了不少。
雖一生從文,可陳文虎從沒把那些仗義出手之人,當作是草包,心裡向來是由衷敬佩的。
江南·弈州城鬧市
每每到八月底至九月初的這段時間,三伏出伏後江南的氣候會短暫回熱,民間稱之為秋老虎,此間天氣悶熱至極,家家戶戶都不願出門,使得弈州城的街上稀稀落落的沒幾個人。
可對於北冥玉來說,即使是這樣的天氣也要和陳三七相伴。
好不容易陳文虎不再限制他與三七來往,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心上人在一起的機會。
這不,江南詩會在即,陳三七作為攬月山莊的大小姐,自然是要作為代表,前往與弈州城相鄰的瀘州城參加。
出發前,自然是先要購置些衣物胭脂什麼的為其做準備,畢竟這是個齊聚江南以及其他眾多地方名士的集會,萬不能失了風采。
北冥玉撐著把油紙傘,走在陳三七的身旁,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倒是真有幾分民間小情侶的意味,全然忘記了跟在後頭的雲沐笙,一邊擦著汗,一邊還得幫著拿購買的東西。
要只是做苦工也就罷了,畢竟透過這段時間的陪伴,北冥玉也算是雲沐笙在江南關係最近的人。
好不容易自己的好兄弟能跟愛慕之人如此親密,君子成人之美,雲沐笙看著心裡倒還有些欣慰,只是旁邊的幾位袖手旁觀之人,看著實在氣人:
“喂,你們是來幹什麼的,能不能看一看我身上背了多少東西,也不幫個忙,算什麼兄弟。”
“先生只讓我護你,你安好便罷,其餘事情,不在任務之內。”風晚的口氣還是那麼低沉,一副生人勿近,熟人亦勿近的樣子。
“那你們呢?”雲沐笙轉頭望向一旁搖著摺扇,帶著師妹愜意賞景的墨玉青。墨玉青聞之,則將摺扇一收,依舊是那麼彬彬有禮:
“雲兄,不是墨某不願幫忙,實在是作為瑤池弟子,身上全是各種草藥味兒,要是沾上陳幫主的衣物與胭脂水粉,那成何體統,仙兒尚且年幼,力氣還小,只能幫雲兄分擔這麼多了。”
雲沐笙瞥了瞥妙仙兒手中幫自己分擔的一隻小盒子,再看看這位巧言善辯,厚顏無恥的公子哥,氣不打一處來,實在是不想破壞北冥玉相伴佳人的好心情,便硬是忍了下來。
至於為何今日會出現如此局面,要從這一行人離開攬月山莊時說起,這是陳文虎的掌上明珠,第一次在沒有自己的陪伴下去別的城池,自然是萬般小心。
本來是想讓陳八一去的,奈何在這詩文上的功夫,實在是比不過自己的長姐,於是只能留在家裡,暫時與龍劍一起打理月色幫派的各種閒雜之事。
於是前段時間剿賊行動中表現較為突出的雲沐笙與墨玉青則被陳文虎委託擔任了陳三七左右護衛一職。
風晚則是履行自己保護雲沐笙的任務,自然是一同前去,至於妙仙兒,說是師兄走到哪兒她便到哪兒,可那眼眸子時不時的便偷偷朝著風晚瞥一眼,叫墨玉青只能輕嘆一句:
“唉,女大不中留。”
江南·弈州城·弈間客棧
夜幕降臨,雲沐笙一行人購置好物件,便在弈州城有名的弈間客棧留宿,打算明日一早,便用備好的馬車,趕去瀘州。
“呼,累死小爺我了,終於能找個地方歇歇腳了。”北冥玉如同爛泥一般癱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雲沐笙見狀心裡是一陣極為不快:
“喂,這一路上好像是我在背各種重物吧,你累什麼了你,就不能讓花小柒那個嚶嚶怪作護衛嘛,非得找我作甚。”
“唉,你們這些自幼習武之人,身體好,小爺我身子骨孱弱,不如你們,誒,我聽三七說啦,那個暴力嚶嚶怪好像是說有急事要回趟家,所以才變成你跟墨少俠了。”
雖然嘴上一副厚顏無恥的模樣,北冥玉心裡還是有些慚愧,於是坐起身為雲沐笙倒了杯涼茶繼續說道:
“嘿嘿,雲兄今日著實辛苦,晚上我請你吃大餐,這客棧內的山珍海味任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