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目看去,但見天花板上裂開一道小縫,掉落出一個尺許長的條型木盒。
公子夜接住木盒,開啟看一眼,然後轉身,將木盒高高揚起。
得手了!銀霞喜上眉梢。即使相隔遙遠,亦能感到他欣喜萬分。
突然,手上屏風向一旁歪去,蛛女不知為何收手。
銀霞一驚,急忙沉步推手將屏風拿穩。此地機關最為密集,而他正在機關正中!
脖上微涼,耳邊響起蛛女陰沉的聲音:“都別動。”
銀霞正自不解,卻見對面的公子夜目光凝重,舉著木盒的手緩緩放下。
“不想她死的話,就一動別動!”蛛女再次喝道,“我這蛛毒的名頭,想來公子應該聽說過。”
公子夜動作頓住,沉聲說道:“你欲何為?”
“我在幫公子完成最後一項任務。”蛛女目光中閃動著惡毒,“公子不是說過,要讓她擔這最後的惡名嗎。怎生就忘記了呢?”
“你若想要,我給你便是,何必做此絕情毀約之事。”公子夜緩緩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一抺失望。
“公子你食言了!”蛛女變得激動起來,“你對我說過:‘生意夥伴就是生意夥伴,紅顏知己就是紅顏知己。’你對我說過:‘生意與情義絕不混淆。’但你對她,卻絕非如此!”
“那是因為她並不僅僅是生意夥伴,而是我的女人。”公子夜聲音懶散且漫不經心,“對我而言,全天下的人都可以成為生意夥伴,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成為紅顏知己。然而我的女人,始終只能有一位。”
銀霞心中一震:這種時刻,他居然還有閒心來開玩笑。
不,也許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此人總是把玩笑當作正經事來做,卻在說正經事之時像是在開玩笑。孰真孰假,實難分辨。
蛛女忽然傷心欲絕,歇斯底里地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待我!明明咱倆才更為般配!論輕功,論計謀,論風雅情趣,她這種女人有哪一點配得上你?”
“何必說得如此沉痛。你蛛女身邊從來都不缺少男人吧?”公子夜嗤然一笑,“其實我很想知道,任務與男人對你而言,哪個才更為重要?”
當然是教門任務!蛛女一下子恢復冷靜。是的,她蛛女從來就不缺少男人。只因他不肯臣服,才會令她失態。
她將蛛刺向銀霞逼近一分,冷聲命令:“不要耍任何花招,把盒子扔給我。”
“遵命。”公子夜極標準地起手,將木盒丟擲。
木盒在空中慢慢飛過,蛛女抬手穩穩接住。
“現在可以放開她了吧?”公子夜沉聲問道。
“我這就放了她!”蛛女恨聲說道。突然用力踩開地板上的陷洞,猛地將銀霞推入。
公子夜並無驚訝,急步奔回,毫不遲疑地躍入洞中。
蛛女甩手向洞內/射/出一蓬飛針,媚聲說道:“公子,這最後的惡名你就和她一起擔了吧。”
她正要離開,腳下猛然一震,整個走廊突然炸開!
羽箭、毒氣、各式各樣的暗器,彷彿無窮無盡地向她射來。
蛛女目露驚懼,他竟然在最後一瞬把“九九歸一”朝她引發!
猛一咬牙,她飛快地奔向視窗,躍出樓外。
機關頻響,爆炸聲起,摘星樓頂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