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唐妧小憩了一會兒,林思思給她打了三十多個電話,她向後抓了抓蓬鬆的頭髮,睡眼惺忪的給她回了過去,“怎麼了啊?”
“姑奶奶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我現在在高鐵站,江辰桉惹事了。”林思思突然接到了H市公安局的電話,被這臭小子給嚇了一跳。
唐妧一臉茫然,“他不是去的Z市嗎,怎麼進了H市的巡捕局?”
“不知道啊,H市那邊就說他打了架,具體的事情等我過去了再說。”
唐妧起身了,“你等等我,我也跟你一道過去。”
傅雲深還在批檔案,聽她掛了電話後抬眼問道:“怎麼了?”
唐妧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我現在去趟H市,晚上就回來。”
男人不說話,掠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想讓她走。
唐妧很會撒嬌,走過去親了親傅雲深的側臉,“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我是過去攔著林思思的,你知道她那個爆脾氣的,很有可能人沒撈到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片刻之後,傅雲深微微嘆氣,語氣妥協:“讓周嘉佑跟著你一起吧。”
唐妧沒再多問什麼,林思思已經給她買了二十分鐘後的高鐵票。
周嘉佑辦事效率極強,傅雲深一個電話他就立馬在公司門口等著了,開著輛去年公司送的黑色路虎,將車窗全部搖下說道:“太太,這裡。”
唐妧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車子快速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她才開口問道:“周助理,你今天不是請假了嗎?”
周嘉佑打了打轉向燈,聲音平和:“我的私事上午就處理好了。”
其實不然,明明是傅總今天心血來潮說要給他放一天假,他還是在員工群裡看到什麼“總裁把太太摁在沙發上往死裡親”,才知道唐妧也去了公司。
心下了然,原來傅總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太太去了公司啊。
下午路況良好,基本上沒堵車只等了幾個紅綠燈的時間,唐妧一路狂奔到檢票口,沒想到周嘉佑這廝居然也買了同班高鐵票,三人位置號還是連著的。
林思思不禁扯了扯嘴角:“看來你老公是真不放心你出遠門啊。”
唐妧苦笑了一笑,到底是不放心還是看管著不好說。
周嘉佑還買了份當季水果,“太太,您不用著急,H市那邊傅總有認識的人,已經趕過去處理了。”
林思思感嘆了一句:“有錢萬歲。”
唐妧笑著將小番茄丟入她嘴巴里,“行了,你也別乾著急了,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H市那邊的人辦事效率很高,沒一會兒就給周嘉佑微信發來了事情的大致起因。
江辰桉一開始是去Z市那邊拿林思思定的布料的,沒想到布料因為運輸錯誤被轉到了H市的分店那邊,他怕林思思急著用,二話不說就去往H市。
不曾想H市那邊推託說沒有這批布料,讓他再回去找找。
後來江辰桉又回了趟Z市,僵在店裡再三逼問那批貨去哪了,老闆才說是被H市分店的人來拿走的,估計是因為那邊有人出了比林思思更高的價買下了。
江辰桉再次趕往H市想去興師問罪,沒想到杭州老闆一臉囂張:“本來你們就是口頭約定不算數的,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
年輕人到底火氣旺,當下就被氣火了,把店裡的桌子椅子全部掀翻,還不客氣的賞了那老闆兩拳頭。
林思思聽完哈哈大笑,“沒想到這小子有幾分老孃我當年的風範啊!”
三人趕到H市時都快六點了,冬天的夜來的早,黃昏的太陽一晃就落山了。華燈初上,西湖邊有不少人縮著脖子行色匆匆,細碎的星光落了整片湖面。
被打的那位老闆姓李,人很瘦根猴子似的,臉上有片蠻深的紅印子,唐妧一走進巡捕局,就看見他粗著脖子罵罵咧咧:“我是不會跟你和解的,你等著坐牢吧!”
江辰桉看到林思思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本來耷拉著的腦袋一下子就豎起來了,聲音聽起來還挺委屈:“老闆,救命啊。”
李老闆先是打量了一下站在前面的林思思和周嘉佑,見兩人都比他年輕,架勢一下子就端出來了,雙手環抱,神情抖擻:“你們就是來保釋這小子的?我是不會和解的,我不差錢。”
林思思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個老東西,我們也不會跟你和解的好嗎?”
李老闆不顧及形象,本就是一肚子火,見對方不僅不恭恭敬敬向他道歉還口出狂言,他的右手迅速抬起想朝林思思扇去。
好在周嘉佑眼疾手快,抬手擋在了她面前。
林思思一見對方要打她,立馬氣的暴跳如雷,一隻手揪著這李老闆的領子,另一手薅著他的頭髮,腳也不閒著,踢這踢那的,嘴裡罵罵咧咧:“你個老東西你居然敢動手打你老孃?要死啊你!”
周嘉佑本想出手製止,卻被唐妧拉了拉衣服下襬,她眼神陡亮,比往日裡還要靈動三分。
如果周嘉佑沒看錯的話,太太剛剛眼裡那是笑意?
而且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