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嬸一早就煮了壺白粥帶過來,她不見唐妧的這幾天裡心急如焚,奈何傅先生又沒讓她來醫院照顧太太,她也沒法離開御景園。
唐妧半倚在床上,言笑晏晏:“魏嬸,我真的沒事了。”
魏嬸“哎喲喂”了一聲,一臉嗔怪道:“怎麼會沒事呢?太太你可是整整躺了兩天兩夜啊,我雖然沒在醫院照顧你,但我的這顆心啊一直在砰砰跳。”
“啊?不是您照顧的我嗎?”唐妧對自己昏迷了幾天全然不知,她甚至還幻想如果她一覺醒來能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忘了才好。
“先生難道沒告訴您,這兩天一直都是他貼身照顧您的嗎?”魏嬸一邊喂唐妧白粥一邊說道,不過她作為一個傭人也不能說太多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只能點到為止。
可惜唐妧是個很能憋的人,這點她和傅雲深不相上下,她永遠都把自己鎖在一個安全的領域裡,除非有人逼她,不然她永遠不會走出一步。
“對了,我讓您帶的東西您拿了嗎?”唐妧喝幾口粥就吃不下了,她推了推面前的碗說道。
魏嬸起身把沙發上的袋子拿給了唐妧,裡面有一套黑色的裙子和十來封信。
唐妧有些顫顫巍巍的走下床,不顧魏嬸的勸獨自去衛生間裡換下了病服。
她身著一襲黑色長裙,波浪方口領邊有一圈半圓珍珠點綴著,腰部扣著幾顆零星的散鑽,金絲絨的料子更顯現出她曼妙的身材曲線。
唐妧有些無奈,她想讓魏嬸拿一件簡單樸素的黑裙子,沒想到魏嬸挑了一件香奶奶家的高定小禮服。
“太太,您真的要一個人出去啊?”魏嬸有些不放心,眼神裡都寫滿了擔憂。
唐妧邊穿著外套邊點頭,“我會盡快回來的,這事你別告訴先生。”
魏嬸在唐妧走後,偷偷的打了一個電話,那邊的人知道唐妧的行蹤後,默默結束了手頭的工作。
唐妧去了西郊的墓園,她還特地路過花店買了一束綻開的最耀眼的金絲菊,是到時候去看看故人了。
唐妧輕輕的將花束放在墓碑前,她撫摸著凌霄的照片,“凌霄哥哥,這些年我越長越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了,竟然會一年比一年的更想你。”
“小時候我總跟你吵著說我是一個大人了,現在卻發現長大好累啊,沒有你和媽媽的照顧,我還要學著照顧別人,有的時候明明很委屈卻還要反過來安慰別人。”
“我也真的好想放肆的哭一場啊。。。”唐妧說著說著就帶起了哭腔,她藏在心底裡的這番話沒對任何人說過,但是一看到凌霄的照片卻再也忍不住了。
要是那天她沒有任性的離開唐家,沒有不管不顧的衝出去,凌霄哥哥也不會因為她而遭遇車禍了。
唐妧將手中的信一封一封點燃,她將這一年裡所有的喜與樂都寫了進去,她不想讓凌霄再為她擔心。
傅雲深聽著助理的報告,知道了唐妧去了墓園,語氣沙啞的對著旁邊的人說:“記得派人保護好太太的安全。”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