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清水,之前你說的那個久保直樹,我找了在新興社的朋友打聽了一圈,都說沒聽過這個人,你是不是搞錯了?”
聽著手機裡岸田正明的隱隱抱怨,清水徹思索幾秒,對著話筒道:“我是在新興社提供給銀行的資料上看到的這個名字,久保直樹絕對是他們的法人,不會有錯。”
“法人嗎?這麼說倒是有可能,我那幾個朋友也不知道新興社的法人是誰。這樣,我再想想辦法。不過你打聽這個幹什麼?我請朋友吃飯也很花錢的啊。”
掃了眼前排的專心駕駛的計程車司機,清水徹壓低聲音。
“我懷疑山中弘義和新興社有關。”
“山中弘義嗎?和那個新興社?”
岸田的聲音斷了片刻,像是意識到什麼,再響起時比之前低沉不少,“明白了,我會盡全力。”
“麻煩了。”
將這件事託付出去,清水徹抬頭看了眼窗外的暮色。
銀行取材已經過去了幾天,此刻他正坐在計程車的後排,同能年玲奈一道前往東京西北方向的琦玉縣,那裡將要進行《海女》最後一系列鏡頭的拍攝。
這次他不止要履行作為編劇的義務,更是久違地繼續扮演起女主角愛慕的前輩,也就是說和能年玲奈有不少對手戲。
望盡了沉在天邊的暗紅,清水徹收回視線,本想問問能年最近的拍攝情況。
然而,能年玲奈像是察覺到他的企圖一般,略帶不滿地“哼”了一聲,就噘著嘴,扒著車窗觀瞧起不斷後退的街景。
這是…不想理我的意思嗎?
清水徹也是自知理虧,訕訕放棄了搭話的打算。
說起來,新年之後,自己同她的接觸確實屈指可數。
一方面是《海女》的拍攝進入到關鍵階段,能年玲奈作為主演幾乎無法離開攝影棚半步。最緊張的時候,每天只能在床上躺三四個小時。
另一方面,自己這段時間也是事務繁雜。《海女》、《半澤直樹》、新書、山中弘義,以及為七見奈奈美的漫畫提供故事大綱。各種事情疊加在一起,也剩不下多少精力去關注能年玲奈的情況。
以至於最近,在拍攝現場看到她,想上去說幾句話時,能年玲奈不是遠遠避開,就是拉著橋本愛聊個不停,根本不給他所謂的機會。
倒是讓清水徹搞不明白,總是將想法寫在臉上的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還是不要隨便搭話了吧?
這樣想著,清水徹放任計程車在一片沉默中向西北方向開去。
另一邊,能年玲奈想的卻是:“如果清水桑再搭話,我就理他。”
過了一會,“嗯…再看過來一次也行。”
又是一陣,“欸?!清水桑怎麼睡著啦?”
抵達目的地時已是夜晚。
下了車,用惺忪的雙眼打量著面前料亭模樣的幽靜庭院,清水徹本能的感覺有些不對。要不是總製作人訓霸圭出現,他甚至在懷疑這是不是一次惡作劇。
“訓霸桑,不應該先到酒店嗎?這是…”
“料亭啊,不好好吃一頓怎麼有力氣拍攝。能年也到了啊,一起進來吧。”
“可行李…”
“先拿著,聚餐結束後一起給你們送到酒店。”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