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眼中的惶恐,兩人之間的隔閡感似乎也隨著淚水蒸發了些許。
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白石麻衣微微偏過頭,用纖細的手掌抹過微紅的眼眶,再轉回來時,表面上又恢復了禮貌大方的模樣。
“清水編劇真的認為…受害者沒有任何過錯,而欺凌者應該受到處罰嗎?”
“當然。”
“那我…有一個朋友,能麻煩清水編劇聽聽她的故事嗎?”
“白石小姐請講。”
清水徹做好準備,只待白石麻衣開口。
“那個女孩子…是我中學時的同級生,所以她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她剛上中學的時候其實是個很開朗的孩子,參加了很多社團活動,人際關係也不錯,直到二年級的一天…”
“那天中午,她在教室裡聽到社團的前輩在門外喊她,沒有多想,直接走了出去,可是沒想到…那個女孩子剛走出去,就被幾個前輩推到走廊的角落,質問她為什麼不主動對前輩打招呼,要求她道歉…當時她不明所以,也沒有其他人能求助,就…”
“本來她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以後只要對前輩禮貌一些就行,可後來…後來那些前輩卻變本加厲,不只是每天來找麻煩,也從一開始的要求道歉變成了…”
話語中斷。清水徹眼中的白石麻衣似是有些氣悶,按住胸口長長呼了幾口氣,才止住了聲音中的顫抖。
“抱歉。過了不久,這種情況已經成了常態,她原本的朋友也開始疏遠她…到最後,她做出了不再踏足學校的決定。對於這件事,清水編劇也覺得我…我的朋友沒有過錯嗎?”
“嗯…”
將她的講述印記在腦中,清水徹摸著下巴思量。
“在做出判斷之前,我有個問題想確認一下…白石小姐,你的朋友是不是很漂亮?”
“欸?”
迎著她瞪大的驚訝目光,清水徹理所當然道:“因為是白石小姐你的朋友,所以我稍微推測了一下。”
“這個答案…很重要嗎?”
“很重要。”
“這個…”垂下眼左右亂瞄著,白石麻衣的語氣中滿是猶豫,“真要說的話,大概也就是普通人的樣子…可能膚色比一般人稍微白一些…”
“那就很簡單了,”清水篤定道,“白石小姐你…你朋友的人際關係不錯,外表也很出眾,應該是被所謂的前輩嫉妒上,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一切。這都是她那些前輩的責任。”
“那…要是我…我的朋友自己平時對前輩更恭敬一些呢?”
白石麻衣神情茫然,語氣急切。
“剛才清水編劇您也說了,要是她能更低調一些,不那麼投入到校園生活中去,是不是就不會…就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情…”
“白石小姐!”
微微提高聲調讓她冷靜下來,清水徹嘆了口氣,轉向她微微失神的雙眼,聲音中滿是認真。
“我不清楚你朋友那些前輩是怎麼想的。不過我能確定的是,你朋友她沒有任何過錯!只要不妨礙到別人,無論做什麼都不是她的錯。反而是那些心懷惡念的人,越是看到他人的退讓就越是放肆,只有當踢上鐵板才能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是…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