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都別跳了!”劉紅走進廣場,捂著耳朵,大聲嚷道,“你們這麼大聲,別人怎麼休息啊!都別跳了!小點聲!”
大媽們見一個小媳婦大聲叫嚷,慢慢停下動作。
湯大媽極不情願的關掉音響,抬眼問道,“你誰啊?怎麼回事?”
劉紅急道,“你說怎麼回事?你們音響聲音開的這麼大,我們怎麼休息啊?這是擾民你知道嗎?”
“我哪撓民?我擾誰的民?”湯大媽年輕時是個牙尖嘴利的主,指著劉紅道,“廣場你們家的啊?你說的算啊?你說聲大,我們這還嫌聲音小呢,大夥說對吧!”
幾個老大媽圍了上來。
“怎麼回事老姐們?”
“嫌咱聲音大,說咱擾民。且!”
花棉襖老老大媽撇嘴道,“嫌我們聲音大,你搬別的地住去啊?你一個人嫌吵,我們這可六十多人呢!這叫少數服從多數!”
“我們又沒再你們家門口跳,你憑什麼過來管我們呀。廣場是公共場所,我們在這跳舞天經地義!”
劉紅氣的直跺腳,徐特強即時趕到,把媳婦拽到身後,笑著說道,
“各位大媽,實在抱歉,我們家就住馬路對面,家裡有孩子正上學呢,晚上得寫作業,請給位受累,把聲音關小點。我們大人倒沒事,別影響孩子學習,大家都不容易,各讓一步,您說是這麼個道理不?”
他從小吃百家飯長大,深知和大媽打交道不容易,所以言語間十分客氣。
湯大媽掃了徐特強一眼,細長的眉毛抖了兩下,從牙縫裡蹦出句話來,“哎,你這還像句人話!”
一旁的劉紅一聽這話,頓時火大,指著湯大媽鼻子道,“你怎麼說話呢?你還有點素質不?你們放歌擾民,為老不尊,還不許人說啊?我把話撩這,你再跳一個看看?”
陳濤嘖嘖兩聲,心說,“徐特強這媳婦一看就沒和潑婦罵過街,你哪能一句話打擊一大片啊,今天這事可要難辦。”
果然,那幫大媽一聽劉紅說她們“為老不尊”還敢出言恐嚇,頓時急眼,七八個人衝上來圍住她,七八個手指指著她,七八張嘴一齊放炮。
“小丫頭你哪個單位的?你們單位就這麼教你跟老人家說話的?明天找你們領島去!!”
“還我們再跳一個?你爹市長啊?你這麼牛性!”
“來來來,老姐們給她錄下來,發抖音上!”
“我們在這跳一年了,還沒有人說我們呢!就你事多!”
“就你們家有孩子,別人家都沒孩子?別人家孩子都能忍,你們孩子怎麼忍不了啊?你們家孩子那麼金貴?”
這些張嘴臉在劉紅眼前亂晃,氣的她淚珠打轉,委屈勁上來,哇的一聲哭了,徐特強哪能讓媳婦受委屈,一隻手攥住劉紅胳膊,另一隻手推了一把湯大媽,想把媳婦拽出人群,好給她解圍。
哪想這下正中湯大媽下懷,徐特強其實沒用勁,沒想到湯大媽那矮冬瓜似的身材,卻比韭菜還弱了兩分,蹬蹬蹬後退三步,噗通一聲,坐到地上。
“你打人?你敢打人?!”湯大媽雙手攥拳,狠狠砸地,跟死了老爺們似的,哭天搶地般說道,“還有沒有天理啊,快來看看啊,大老爺們打人啦!大老爺們欺負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