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舊的純銅香爐香氣很濃;
王遠輝和蔣策這哥倆心裡很慌!
小相師已經兩天沒露面了,
他去哪了啊?
別是不來了吧?
這哥倆的手腕子上都帶著一串紅色的樹脂手串,蔣策穿的是寶藍色西裝,王遠輝穿的是亞麻做的休閒服,都是價值不菲,搭配一個成本五毛錢的手串,形象有些滑稽。
手串配不上倆人的衣著到再其次,手串還是缺牙漏齒的,蔣策那串剩下五顆珠子,勉強維持門面,王遠輝那顆僅剩一顆珠子,孤苦伶仃,很是悽慘。
王遠輝摩擦著那顆光桿司令,抬眉道:“你是職業相師,依你看小相師是走了,還是臨時有事啊?”
蔣策眯著眼睛,回想起那日陳濤送自己手串的情形,“小相師行事深不可測啊!王總你有所不知,職業相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我和我師父用相術賺錢,但是不騙人不坑人,一份能耐賣一分錢,算的上是中等偏上。可是還有一種相師,如雲中之龍,見首不見尾,行事神秘難測!這些人出手,講的是一個緣法!”
“緣法?”王遠輝深深皺眉,身為一個出生在商人家庭,自己也是成功商人的他,認為相師算命,要麼圖錢,要麼圖名,緣法是個什麼東西?
“緣法就是……”蔣策頓了一頓,搜腸刮肚也沒找出個詞來解釋,臉色不見尷尬的說道,“就是緣法!緣份到時分文不取,緣份不到,千金難求!”
王遠輝身子前探,緊張道,“難道小相師和咱們的緣分已經盡了?”
“不好說呀!緣分深奧難測,一要看福氣,二得看咱們珍惜不珍惜,誠意不誠意!我師父常說,‘二傻子,咱們算卦,少收點沒關係,可是不能給那心不誠的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事,咱們不能辦。所以你看我這條手串,平時都是用葦葉沾著水擦拭的,一般的自來水可不行,得是玉泉山的淨水,不戴的時候要放在裝著橙黃布的檀木盒子裡,放在高處,睡覺之前,上三炷香,以示對小相師的敬意!”
王遠輝嘴角狠狠一抽,“這……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啦!”蔣策不高興了,“這條手串上蘊含的靈氣比那大拇指粗的人參王子要多上幾十倍!人參王尚且得放在木匣裡裝好,吃之前講究拜上一拜,以表示對天地的敬畏呢。這東西有靈性,咱們誠心不誠心,小相師能感知的到,嘿嘿,總之禮多人不怪嘛!”他撫摸著手串,淡淡笑道,見王遠輝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好像要哭了似的,連忙安慰道,“俗話說不知者不怪,你又不是我們相門中人,沒那麼多講究。你只要別把它扔垃圾桶裡就行啦,哈哈,哈哈哈哈。”
王遠輝都要哭了,“我還真把它仍垃圾桶裡啦!”
“哦真扔了……啊?什麼?”蔣策騰地跳起來,瞪大眼睛,“王總,你……你……”
他想說你有病吧?
如此神奇的手串你竟然垃圾桶了,你腦袋有泡啊?
都說我是二傻子,我看你比我還傻!
你是大傻子!
話到嘴邊,生生忍住。
王遠輝揉了一把臉,苦澀笑道,“我也覺得我是病的不輕。”
王遠輝很懊惱,他終於明白小相師為什麼不來了,定是感應到他把手串扔進垃圾桶,一怒之下,負氣而走。
不然的話,為什麼單單在扔手串後的第二天,人家就不出來擺攤了呢?
在這之前人家可是連續擺了兩個禮拜的!
一天不出現也許不能說明問題,為什麼連著兩天都不出來呢?
蔣策說的有道理啊,狗咬呂洞賓的事誰願意幹啊?
再有涵養,再有本事,你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人家能願意嗎?
王遠輝啊,王遠輝,這一次你可真做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