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人呵呵兩聲，轉移話題道，“那個叫柳絮兒的學生水平是真不錯，思路清晰，程式簡潔。怪不得徐主任要安排她進決賽。要是沒有徐主任，冠軍多數是她的了。”
“嘿嘿，這冠軍可不看水平，看的是人！你沒人？水平再高也沒用！就是清北的競賽生來了，進了決賽也一樣是炮灰。嘿嘿，一二三名早內定完了，外校學生陪跑來的罷了。”沈哥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屑，一股得意，一股別人的命運被他安排了的優越感。
“不會出什麼岔子吧？明天決賽聽說邀請了媒體，市教育局的領*導也來呢，萬一……”
“萬一個屁！老子提前進了題庫，把題偷偷交給了那三個學生，那題出的又偏又難，除非競賽大手來了，就咱們的水平上去了也白給啊。這損招都是他們的孫校長出的，就是前兩天心梗死了那個。嘿，我聽馮總說了，內定冠軍就是孫校長的孫子，嘿，這孫子為了給孫子臉上添彩，只好不要他自己的臉啦！”
那個年輕人羨慕道，“誰讓人家有人呢，能擺平協會理事，咱們企業，還有學校，單給他孫子開一個競賽專案，一般人可沒這個手段。”
“啥人啥命啊，這社會兒有人才牛*！沒人？只能給人當陪襯嘍。”
年輕人呵呵一聲，不再說話，一串洗手聲後，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衛生間裡，陳濤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
艹他奶奶！
這幫崽子心也忒黑了吧？
老子坐了十幾個小時火車，巴巴的過來參賽，尼瑪複賽還沒比完呢，你告訴我冠軍都定好了？
有這麼玩人的嗎？
拿人當猴耍呢？
柳絮兒為了這場比賽不知熬了多少個夜晚，付出了多少汗水，然而這幫孫子輕輕鬆鬆一句話，就將她全部的努力抹殺！
社會上總有這樣的人，仗著他有資源，制定規則的優勢，將普通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你努力學習怎麼樣？
你成績好又怎麼樣？
我們有人就是比你好使！
連考官都是我的人，你拿什麼和我們鬥啊？
儘管在別人的人生裡看過許多陰暗面，親自感受到這股暗流的時候，陳濤心中依舊像是塞了一塊巨石一樣，說不出的憋氣！
生氣歸生氣，陳濤也沒招，別看這哥們有本生死簿，歸根結底就是一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別說剛才沒錄音，縱使錄音了捅到網上去，也掀不起多大風浪，更無法改變柳絮兒的結局。
“都怪那個姓孫的孫子！
哎？
等等。
忽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剛才姓沈的話語在腦海間迴盪，“姓孫的副校長三天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