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廚子半信半疑的回了泊雲院,把言蓁蓁的話全須全尾帶給葛廚子。
他進進出出泊雲院,被言太師看了個正著:“言蓁蓁這丫頭怎麼把我這兩個廚子給籠絡跑了?”
舟伯陪在一邊,笑道:“老太師您可真冤枉了三小姐,三小姐在廚房裡,除了做飯做菜,幾乎沒有說旁的話。唯一和廚房不搭邊的是,三小姐是如何發現您牙口不好的。老奴是知根知底的,可三小姐並不知道。”
“呵呵!”言太師撫著鬍子,也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笑意:“許是那天早飯的小菜裡的菜絲,我多嚼了兩下,被這丫頭瞧去了。”
“嘶——看來三小姐並不是個魯莽無理的人。”舟伯訝異的嘆了聲:“府裡的不實傳言,也該整頓了。”
“可惜府裡那位侍郎大人,以為不昭示蓁蓁的嫡女身份,就能瞞混過去。”言太師眼裡閃著睿智的光:“這烏雲不會永遠遮住月亮,泥瓦終究不是金啊。”
舟伯贊同的頷首,末了,他苦笑著道:“老太師,您這齋戒一月還不足呢,被三小姐給您破了。”
“破了就破了吧,容玉不會怪我的。”言太師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容玉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精靈古怪,蓁蓁和她有些像。”
“那是自然的,三小姐可是您和長公主的嫡親孫女。”舟伯道。
“婷婷,詩詩和畫畫也是嫡親的,怎麼不見她們和我,和容玉有半分相像?”言太師反問道:“言海,言清那幾個孫輩,又有哪個像了?”
舟伯陪笑道:“怨不得老太師您對三小姐是另眼相看呢。”
言太師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這老匹夫。竟是也會說溜鬚拍馬的話了,來,敢不敢跟老夫賭一把,明天早上那小丫頭會做什麼飯。”
“老奴可不敢!老奴可就指著那點月俸養老呢。”舟伯乾脆利落的拒絕與言太師對賭。
言蓁蓁進小廚房之前就知道言太師要茹素,她第一次做早飯用了雞蛋。
這雞蛋非葷非素。
第二次直接大膽的用了雞腿上的肉。
現如今全府上下齋戒幾日,誰又能想到三小姐會折騰出什麼名堂?
言太師笑罵了一聲老貨,隨後正色道:“我這三子,沒有一個成器的東西,別說立業了,守成尚且不足,想我戎馬半生,怎地生了這三個不成器的東西?不知道蓁蓁那把火能不能燒起來?罷了,你去給三房也點一把火。”
舟伯只是應了,身子卻沒動,他從一邊的小泥爐上提了壺給言太師泡上茶,方壓低了聲音:“動靜會不會太大了?要是叫人看破您裝病就逃不過去了。”
“怕什麼?老夫早在朝堂之上就把兵符交還了聖上。現在沒事經常犯個病,叫該頭疼的人頭疼去。”言太師隨意的擺擺手:“你個老貨少來囉嗦,趕緊去辦事,三房和戴氏後面的戴龍圖那個老不修想看戲,我還不許呢。”
舟伯作勢抹了抹汗:“龍圖大學士好歹也是位列三公。”
“他有沒有命和老夫做親家還兩說呢。”言太師擺了擺手,自己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起茶來。
當日言海被言婷婷和李輪眉叫到面前,得知了大概。這一日他發現父親言仲和換了青布轎出門,跟了上去。